墨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使力,莫非說已經有人快她一步先奉告女人了?不對啊,這屋裡除了女人,其彆人都驚奇得很啊。
“或許是我想多了,又或許是這位葉福晉假裝的太好,讓統統人都看走了眼。”指尖的血已經止住,隻留下一個藐小嫣紅的針眼,淩若的心倒是惴惴不安,貝勒府裡這灘水彷彿越來越深了。
溫如言一向盯著那滴血在看,現在聽得淩若歉疚不安的話抬開端,暴露一抹溫軟的淺笑道:“或許這幅壽禮還能用也說不定,你且看著。”
“啊!女人您流血了。”墨玉驚呼一聲,從速拿過帕子按住淩若的手指,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血滴在此之前滑落指尖,剛好滴在八仙之一呂洞賓身上,他本是一身月色長衫,這滴鮮紅色的血落在他身上非常刺目。
溫如言剛換了絲線籌辦落針,聽到這話幾乎也一針紮在本技藝上,悚然道:“葉氏陋劣張揚怎有這等心計,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貝勒爺為人自律嚴苛,不喜浪費華侈,本身一人用膳時縱是一碟青菜豆腐也無所謂,不似其他阿哥那般吃一頓飯動輒幾百上千兩。貝勒爺雖嘴裡不說,但恪守本份――這四個字無疑是他最看重的。”淩若悠然停動手中如有生命普通的針線,昂首一笑道:“他之以是承諾葉氏各種要求,最首要一點天然是姐姐所說的看在她腹中胎兒的份上,但另有一點姐姐卻忽視了。”
溫如言想了想道:“不管如何,你今後都要謹慎此人,且她現在懷著孕,萬不成招惹,不然若出了事,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淩若聽她說到前麵,神采不由微微一變,不是因為李氏而是她想到一件更可駭的事。恍忽之下,針在穿在錦緞時失了準頭不甚刺中食指,一滴殷紅的鮮血立時在指尖構成。
依府裡端方,生下孩子可晉一級,雖側福晉之位已滿,但特旨晉封者不在此例,葉秀並非冇有機遇,當然如果生下男孩,機遇更大些。
“懷著貝勒爺骨肉是一回事,恃寵生驕、貪得無厭又是另一回事。”淩若淡然笑道,素手拈針穿過錦緞,穿在針尾的金色絲線在秋陽下極是刺眼,令人遐想起紫禁城的紅牆黃瓦。
“放縱。”淩若正色道:“貝勒爺覺著葉氏耍嬌裝癡不過是無傷風雅的小女子率性,為使她放心養胎產子,便一再放縱她的率性與貪婪,恰是如許的放縱讓葉氏一點一滴越出了她的本份,碧琳館當時是按側福晉的儀製建的,葉氏要搬家碧琳館難道故意指染側福晉之位?貝勒爺又非胡塗之人焉有看不出之理,自是心生討厭。”
隻見她說完這一句話,立時便換了一枚繡針,穿上玫紅色絲線就著那滴血落針,針起線落,速率極快,很快那模樣就出來了,她竟是將那滴血以線相引,生生繡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待最後一針起出,溫如言方輕籲一口氣,剪斷了手裡的絲線,“好了,如許便看不出了,呂洞賓三戲白牡丹的事世人皆知,在他身上繡朵牡丹算不得過分高聳,即使德妃娘娘問起,也委偏言得疇昔。”
溫如言冇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道:“行了,少灌迷魂湯,還不快說剛纔究竟想到了甚麼,竟讓你連最特長的女紅也失手。”
“世人如何看我們管不了,隻要我們心中曉得就行了。”她停一停複又道:“實在是葉氏操之過急了,她若能等一等,比及生下腹中孩兒,莫說碧琳館,就是側福晉之位也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