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他含著絲笑側頭說:“實在不可,找你姐夫告狀去,十四弟雖是個犟牛,可對八哥的話倒是聽得出來。”
我是三分的傷,七分的心懶,一點都不想動,能紋絲不動地一坐整日,諦視著熏爐的繚繚煙氣;也能盯著書一看就半天,卻一頁未翻;常常提筆想練字,卻隻顧著磨墨,待發覺時,看著滿滿的一硯台墨,又無任何心境提筆了。
我端起酒,一仰脖子,狠狠地灌了下去,又有些嗆著,側著身子低聲咳嗽起來。
我拿袖子胡亂抹乾眼淚,難堪地看了十三阿哥一眼,扶著榻沿,想站起來存候。十三阿哥笑道:“腿不便利,免了。”
我強打起精力,向他感激一笑,說:“冇甚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一時爭論罷了,你也曉得的,我們倆個自小吵慣了的,轉頭就好了。”
四阿哥問:“腳規複得可好?”
兩人邊吃邊聊,我本想多喝些酒,可玉檀陪著我飲了幾杯,就把酒壺收走了,“姐姐病還未好,這酒還是少飲點,喜慶的意義到了就行了。”
十三阿哥站起,舉步而行:“走吧。”
十三阿哥冷靜出了會子神,凝睇著桌上的書說:“草原上的好男兒多著呢,她不消在我身上白擔這些心機。”
他問:“她和你挑瞭然?”
四阿哥聽後,看著十三阿哥說:“回吧。”
玉檀低頭吃著菜說:“嗯,另有八阿哥。不過大抵是因為病好不久,八阿哥看著精力不大好,臉上冇甚麼赤色。”
我心中氣極,到頭來,他還是主子,我到底不過是個奴婢。本就心傷不已,這幾日都是強憋著,這會子,又氣又疼,再也忍不住,一麵用力狠打著他,一麵眼淚紛繁而落,哭著喊:“罷休,罷休!”
我斂了笑意,歎道:“敏敏的心機,即便未說,你也必定是曉得的了,那你呢?”
十三阿哥一聽,臉上怔了一下,微微蹙著眉頭,四阿哥倒是帶著笑意側頭看向他。
正自閒坐,玉檀帶著寒氣排闥而入,順手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趕快回身掩住了門,一麵縮著脖子嚷:“好凍呀!”
一麵警告著本身今後他的事情再與我無關,卻又老是不經意間發明本身又在想了。
十三阿哥有些跳腳,看看我,又看看四阿哥,苦笑著說:“這風水轉得也太快了,才一會的工夫就輪到我唱戲,你們看了?”說完,坐回了椅子上。
我掩嘴而笑,本來也有讓十三阿哥想溜的事情呢。十三阿哥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問吧,不就那麼點子事情嗎?也值得你們揪著我不放?”
一時,大師都沉默了下來。實在不是冇有推測的,敏敏雖好,隻怕並不是十三阿哥想要的。明白歸明白,想著草原星空下她燦爛的笑容,想著從而後她也會曉得雖貴為公主,但天下仍有她永久也得不到的東西,想著她能夠的心碎、蒙塵的嬌容,還是難過不已。忍不住說:“敏敏格格是個很不錯……”
他和四阿哥都站定,靜待我下文,我難堪地蹙蹙眉頭,一時不知從何提及,再加上四阿哥在一旁,更是不好開口。
他在榻旁站定,猛一扯我胳膊,我跟著他的手,不得不坐直了身子,目光卻未動,還是盯著空中。他冷著聲問:“如何回事?為甚麼?”說著,手上的力量漸大,捏得人生生地疼著。
他冷哼了一聲,說:“我算老幾?今兒我們就把話說分瞭然。你如有理,我們再說,你若反正說不出個理來,我倒是要讓你好好復甦一下,看看我能不能管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