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求朕……”
安文夕咬著慘白的唇瓣,眼睛緊緊的盯著慕容喆。
自始至終,安文夕連眉毛也未皺一下,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安文夕挺直脊梁,一步步走下城樓,看著那抹浸在血泊裡的明黃,刺目標鮮血,刺目標紅,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終究忍不住撲疇昔,失聲痛哭。
“你若敢死,城中統統百姓皆為你陪葬!”城下男人清冷的音聲傳來。
“滋……”伴跟著烙焦皮肉的聲音,氛圍中滿盈了濃濃的焦肉味道。
“父皇……”
安文夕涼涼的看著他,不作答,都雅的鳳眸不複昔日的調皮而是沁滿了寒冰。
安文夕閉上眼睛,薄唇流下一縷鮮紅的血跡。
“怕……你就會放過我麼?”
安文夕展開鳳眸,徐行下了城牆。她不能死,她死了,父皇的仇誰來報?
她還記得離國時,他固執她的手道:“夕兒,待我再次返來,便令媛為聘。”
城牆上的女子,紅衣飄蕩,傾城絕色,彷彿畫中人!
對上他帶著恨意的雙眸,她嘴角淡淡沁出了一抹恥笑。
一聲墜地的悶響傳來,安文夕登上城牆,不敢去看地上的那灘血跡,微微閉上眼睛。
“我不怕!”
國破,全城皆是素衣白服,她偏要一襲紅裳,就算死,她也要死的富麗!
“還不脫手!”
“說話!”
本來,他還記得她的生辰。
慕容喆被安文夕激憤,狠狠的用烙鐵碾著她光亮的額頭,乃至於拿下烙鐵時扯下她的皮肉。
“你敢!”安文夕雙眸迸出濃濃的恨意。
“這,隻是個開端!”慕容喆從她身邊顛末,扔下這句冷冽的話。
慕容喆將安文夕眼裡的恨意儘收眼底,厲聲道:“然後——挫骨揚灰!”
“來人,上烙鐵!”他鬆開了她的下巴,接過侍衛遞來的燒紅烙鐵道:“怕嗎?”
“我看誰敢!”安文夕抱緊了懷裡的屍身,雙瞳驟縮,緊舒展住上前的侍衛。
那笑,格外的刺目,他不由得加大了部下的力度,“安文夕,朕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父皇,不要!”安文夕冒死的伸手去抓,卻隻掠過了安國君的衣角,看著安國君的身子直直的朝城門下墜去。
他一步步踏上城樓,鹵莽的挑起她的下巴,冰冷道:“安文夕,朕這個生辰禮品,可還喜好?”
誰知,她卻等來了他三千鐵蹄壓境!
“開城門!”男人看也未看地上的那灘血跡,帶領著全軍將士踏進了皇城。
“隻要你求朕……”
而現在他再也不是她的九哥哥,而是她的殺父仇敵——慕容喆!
她是大安的公主,國破,她理應以身就義,這是她揹負的任務!
慕容喆轉頭看了她一眼和她懷裡的屍身,叮嚀道:“將安國君的屍身吊在城門上曝曬三日!”
這個聲音已經深切骨髓,她的九哥哥一身湛藍的盔甲,身姿矗立,剛毅的曲線勾畫出一張冷峻邪魅而陌生的臉。是的,他已經規複了真容。
“慕容喆——”
慕容喆掃了眼安文夕對著城樓下的世人道:“今後,安文夕便是我大夏最低等最輕賤的仆從,可自在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