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貴妃與成王對朝局疲於對付，隻需趁著她們都不在宣政殿時，你扮成丫頭隨我一同進宮，不會被髮覺的。”

“恩，背錯了罰你冇有糕點吃。”

第二日一早，蘇靖荷抱著六六坐在腿上，手中捧著書卷教著小傢夥讀書，看窗外日頭漸升，倒是入迷。

“但是覺著無趣？”蘇靖荷輕聲問著。

六六搖了點頭：“綠蘿姑姑交代過，孃親有了小寶寶，不能老吹風，會著涼。”

拍扶著六六的手微微頓了頓，才又安撫著：“夢裡都不是真的。”

小傢夥慢條斯理說著，倒是當真得很，母親這回出來身邊冇有跟著丫頭，父親臨走時也拉著他交代過，說本身是男孩子，得照顧好母親。

蘇靖荷冇有說話，低垂著眼瞼，彷彿並不想迴應昭陽公主。

小傢夥點了點頭，還是後怕，抱著蘇靖荷不肯放手，好久，待他身子不再顫栗，才帶著些哭腔說著：“孃親，我夢見爹爹了，爹爹一身是血，我用力兒喊爹爹，他卻總也不該答，越走越遠。”

蘇靖荷這纔回神：“啊，如何了？”

與昭陽劈麵而坐，蘇靖荷撚著袖口，伸手取過茶杯安排至鼻翼下悄悄嗅著，碧螺春的暗香尤其沁民氣脾，遂讚歎著：“好茶。”

“駙馬是個好哥哥，這般親情我在宮中從未曾體味，也欽羨得很。”說完，纔是轉頭朝蘇靖荷道：“嫂嫂在這裡如有甚麼不適，儘管奉告管事，府上都是本宮和駙馬也的親隨，信得過。”

“我隻想曉得，外頭到底如何了？”公主府裡雖安閒，可她卻時候惦著王爺，不知他可安然，是否遇了險境，常常想著這些，食不下嚥，寢不能安。

蘇靖荷隻輕撫著小腹，淺淺說了句：“我不會去。”

“恩，爹爹是世上最短長的。”低喃了一句，在蘇靖荷懷裡尋了個舒暢的姿式，聽著母親輕柔的歌聲，又漸漸睡了疇昔，倒是蘇靖荷一夜未曾閤眼，思來想去好久，好久......

“嫂嫂能夠。”昭陽公主說完，神情當真，道：“若嫂嫂明日肯隨我入宮，或許能助五哥一臂之力。”

房門卻突地被推開，聞聲腳步聲漸近，蘇靖荷轉頭，見昭陽公主徑安閒桌案前坐下，再安閒取過茶杯，從溫杯、醒茶，再到沖泡，一氣嗬成，底子冇有顧及屋裡旁人。

夜裡，六六惡夢驚醒，當即縮在蘇靖荷懷中，蘇靖荷本就淺眠，很快醒來，回抱著孩子，抬手撫著他額上的細汗，蘇靖荷柔聲哄著：“六六不怕，有孃親在。”

說完，蘇靖荷仍舊不為所動，昭陽公主隻感喟一聲：“嫂嫂思慮一晚吧，明日不管嫂嫂如何想，我都會進宮去。”

少女動聽的聲音在耳畔想起，蘇靖荷聽著窗外喜鵲鳴叫，半倚著窗，輕嗅著窗外綠柳芳香，彷彿瞥見柳樹下嬌俏的少女正朝她招手，喊她前去下棋。

看了眼，蘇靖荷回著：“垂，坐朝問道，垂拱平章。”

“現在局勢不是你我能擺佈，又何必添亂。”蘇靖荷隻接了這麼一句。

說完，牽著六六往裡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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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慶王送她入公主府，自有他的事理，他毫不會讓妻兒置於險境中。

“拿玉璽。”昭陽公主說完，又彌補道：“貴妃與成王將宮裡翻了個底朝天，都不見玉璽蹤跡，便申明是父皇成心藏著，這兩日父皇總幾次醒來，雖渾渾噩噩說不得話，我卻覺著父皇是成心識的。想是父皇信不過貴妃與三哥，連著我，父皇也冇有多看一眼，或許麵對嫂嫂，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