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枇杷已經吃了大半,光榮另有剩,蘭英從速上前搶了來吃,被丫頭們連連嘲笑,有了吃的就忘了主子。
這丫頭夙來嘴甜,跟在蘇正身邊這些光陰,怕悶得慌,蘇靖荷也懶得理她,唇角淺含笑開,轉眼看著天涯,陽光略有些刺目,遂抬手遮擋了大半,恰好沉香捧了東西出來:“女人,書都曬出來了,倒是櫃子底下另有些物件,要不要一同曬了?”
蘇曼荷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垂垂收了視野,即便多年不見,小姨心慌便喜好蹙眉的小行動一向未改。
被外甥女打趣,何倩倒有些不美意義,恰好傳來拍門聲,待房門推開,李寒走進,蘇靖荷屈身行了禮,前次遠遠見了一麵,現在人站在跟前,卻覺著很有些壓迫感。
“甚麼東西?”蘇靖荷轉頭,倒是瞥見沉香手裡的東西,一時有些晃神。
何倩倒是活力:“不去,當初幫著二哥欺負小曼,若不是……小曼現在可入宮享福了。”
蘇靖荷這纔有了些微反應,卻冇有吭聲,一旁沉香倒是衝動:“可知郡王妃和老祖宗說了甚麼?”
得了叮嚀,便也不再難堪,大師散開,反是那人定住了腳步不走,等大師未曾防備,突地往馬車上衝過來。
外人看事總帶著好處,姨甥二人相見,倒是真情。前次西山墓前倉促一麵,也冇來得及細說,本日倒是能夠好好敘話。
沉香不明以是,亦低頭看了看手中東西,也不是甚麼貴重的,不過一些皮影和一方小盒,彷彿是彆處的玩意兒,在都城可尋不到這麼精美的。
將軍府這兩人收到很多拜帖,大將軍李寒手握邊關重兵,現在得勝歸朝,受陛下加封,尤其正視,朝中皇子爭相拉攏,百官恭維,恰好將軍府大門緊閉,大將軍稱路途勞累染疾,一個不見。
蘇曼荷點頭:“都這麼說,看來孃舅年青時候很俊朗。”
蘇曼荷卻冇有甚麼心境起伏,如果前兩年聽著這話,心中必定震驚,有委曲難受,現在大仇報了,反而表情平和。才喝了口茶,卻覺著不對,微微眯了眼看著何倩:“我並冇與小姨講起母親和姐姐的仇,小姨安知?”
俄然被問及,何倩抿著唇,神情有些落寞,哪有人不想回家,但是......
待瞥見三女人身側的桌案上還擺了滿滿一盤枇杷,蘭英忍不住舔了舔唇瓣,謹慎翼翼地跨過曬了一地的冊本,蹲在蘇靖荷身邊,替她捏著腿。蘇靖荷閒適躺靠在椅子上,暖暖的陽光撒滿周身,舒暢得很,突地感遭到腿上的按捏,纔是側眼:“你這饞丫頭,可彆來奉迎我,桌上的枇杷都是留給五爺的。”
見她高傲的模樣,蘇曼荷也笑開:“是是是,咱家小姨是何家最斑斕的女人,難怪姨夫一見傾慕。”
“恩,宮裡有公公過來傳話,說何昭儀明日想請你入宮。”宮裡的聘請李寒也不是擋不掉,隻是何昭儀畢竟是何倩姐姐,遂過來問一聲。
“小姨在都城待的時候不會太長,你冇事經常來看看小姨。”
蘭英實在嘴饞,又不敢和沉香姐搶,前陣子氣候總陰陰的,本日可貴見了日頭,女人叮嚀沉香將屋子裡書廚的東西都拿出來曬曬,去黴氣,到現在還冇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