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搶進屋來,一下子撲在丁浩身上。那莊丁收棍不及,倉猝往旁一使力,擦著她的額頭劈下去,打在她的肩上,痛得她身子猛地一顫,可她才禁止了那莊丁,就頓時連滾帶爬地撲到丁承業腳下,抱住他的腿,苦苦要求道:“二少爺,我兒必然是冤枉的,他從小誠懇,毫不會偷人東西。”
幾個莊丁不由分辯,撲上來摁倒二人,掄起大棍就打了起來。那棍子打在身上,痛得丁浩直抽搐,他抱住後腦護住關鍵,咬牙硬抗著。心中不期然想起了董家娘子說過的話,本來這邊幅堂堂的丁家二少公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本身壞了他一回功德,得著機遇,他便要找回這場子。
丁承業氣笑了:“你冇偷?是吧,有個偷人的娘,還冇有偷人東西的兒子?給我打,打到他服為止!”
“二少爺!”他俄然爬了起來,咬著牙撐起幾近完整麻痹的身材,搖搖擺晃地站了起來,大聲道:“二少爺,這產業,都是丁家的,你是丁家的少仆人,看顧自家產業,冇有錯。但是,我雖是個下人,卻也不能無端受這冤枉,你說東西是我偷的,總該拿出證據來。就憑雁九……雁管事的一句話,就定我的罪,我不平!”
丁浩一向冷眼旁觀,因為他冇做過下人,現在還提不起阿誰自發,等閒就放下身材,一口一個少爺,一口一個小的向人告饒。但是現在見那雁九一口咬定他們盜竊,而丁承業彷彿也故意懲辦他們,終究忍不住道:“二少爺,府上購置的年貨有冇有喪失,把廚房的人找來問問不就曉得了,九爺對丁家忠心耿耿,容不得有人吃裡扒外,這份忠心我……小的們都是曉得的,隻怕忙中出錯,不免也有顧不全麵的時候。”
他紅著眼睛晃開兩膀就要冒死,這時門口忽地傳來一聲冷斥,如珠走玉盤,冷冽清脆:“夠了!丁承業,你好大的威風,上麵有爹爹、有大哥,甚麼時候輪到你當家作主了?”
薛良跪在他麵前,辯白道:“二少爺,二少爺,那麅子真不是偷的。”
提及來,那還是十八年前的事兒,當時丁老爺德配夫人在孃家方纔產子,流賊盜賊就打了過來,丁夫人產後衰弱,冇法帶子逃命,便讓家奴雁九帶著小少爺逃命,本身為保明淨投井他殺了。雁九雖是個身份寒微的家奴,倒是一腔忠義,竟然帶著二少爺曆儘艱苦,千裡迢迢地尋回了丁家,一起上可真是吃儘了苦頭,他的臉就是抱著二少爺逃命時從山坡上滾下來,被草坷樹杈刮花的。
十幾棍下去,兩小我的悶哼就變成了慘呼,下半截身子也像是不屬於本身的了。就在這時,隻聽一聲悲呼:“二少爺,彆打他,我兒不會偷東西,不會偷東西的。”
丁浩訝異地看著俄然闖出去的這個女人,看到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她額頭涔涔而下,可她恍若未覺,隻是抱著丁承業的腿為本身討情,心絃不由一顫。
雁九哈哈一笑:“你這小子還要逛我,你家九爺眼裡但是不揉沙子,本身獵的?好啊,跟我歸去,二少爺麵前說話。”
他咬著牙根繃著臉,也在薛良身邊跪了下去。丁承業掃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