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拱手說著,笑望了另一側端坐的程德玄一眼,程德玄黑著臉冷哼一聲,心中卻不無對勁:“想把我調到你的部下,找機遇辦我個做事倒黴的罪名麼?嘿!老子豁出去了,日也拆、夜也拆,提早一個月拆得乾清乾淨,想抓我的把柄?哼!”
楊浩拱手道:“大人,設巡火鋪、望火樓,裝備職員、救火東西,製定救火時各職司鑒戒彈壓、保持次序、撲火救人、安設傷患的事情,卑職與程功曹會抓緊時候措置。不過,像履行火禁、此後修建倡導多用磚瓦、將火防插手官吏考課、懲辦救火倒黴者,誇獎救火有功都、撫卹救火傷亡者,這些卻需大人奏明官家,頒一道明旨下來。”
摺子渝雙手曼妙輕揚,在錚上一按,嫋嫋絃音頓時戛但是止,摺子渝一展衣袖,便盈盈站了起來,一回身,一雙秋水似的明眸便投注在阿誰幫閒男人身上。
她站住腳步,蹙眉自語道:“京師糧米供應,是由三司使掌管的。計相楚昭輔乃一介武夫,底子不懂經世濟民之道,不敷為懼,但副相羅公明卻深諳濟民理財之術,糧米稅賦,讓他打理的井井有條,有此人在,恐怕我們的人做不到手腳……”
側首深思半晌,她才悄悄地籲了口氣,振腕一抖大袖,纖纖十指撫上了錚弦,幽幽雅雅的錚音在這鬨市鼓譟當中響了起來。樓外人來人往,行色倉促,誰又知這樓閣之上撫錚人彆有度量?
那幫閒男人也不由露入迷馳神采,讚道:“那一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端地是絕妙好詞。至於那支聞所未聞的豔舞,另有那首純潔空靈的《我問佛》,也令汴梁士子為之傾倒,當日柳朵兒踏青野遊返來,以燈火透明的畫舫行於汴河之上,兩岸數千舉子提燈如天上繁星,高歌應和,如此盛況,前所未有……”
一個穿著淺顯的幫閒男人閃進了香鋪,輕巧地自房側狹小的樓梯拾階而上,直趨摺子渝的房間,閃進房門,錚錚聲韻似落花流水,那幫閒男人肅容而立,拱手如儀,屏息不敢出聲。
摺子渝微微一笑,叮嚀道:“我回汴京的動靜,臨時不必讓娃兒曉得。你且去為我刺探,汴都城每日用米糧多少,糧倉儲糧多少,每日可運進京來的糧米又是多少,刺探清楚,速速回報於我,至於羅公明那邊……,要在糧米上脫手腳,先得撤除這條老狐狸,這件事,我另想體例。”
摺子蹙眉道:“如許……,恐怕不能直接在糧倉上脫手腳了。”
摺子渝奏的是“清心普善咒”,也就是南北朝時普庵禪師所作的“普庵咒”,《普庵咒》是由很多單音整齊組合而成,天然的旋律,時而如清泉瀉地,時而如白雲在天,瞑目靜聽,就會天人融會,進入清淨空靈的境地。
他說到這兒意猶未儘,又道:“傳聞,這統統都是因為她捐軀色相,誘引了南衙火情院長楊浩為她出謀畫策、暗中撐腰。古吹台上,楊浩還與柳朵兒雙雙舞劍,如同月下仙子。很多商家繪了他們對舞的畫像出售,那首《我問佛》,現在就連販子孺子都在傳唱呢,蜜斯可要聽個細心?”
摺子渝微微點頭,站起家來,負動手在房中來回踱了一陣,沉吟道:“京師重地,糧米與安然是第一要務,要直接在這上麵做手腳,的確是不可。再者,揚湯止沸,固然快速,結果卻極有限,不如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