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微一貫是不平氣的,憑甚麼她說像話就像話,她說不像話便不像話?
正說著,簾後傳來“哐當”一聲。
近似的話,先前太微已經在祖母口入耳過一遍。
太微聲音更輕,口氣更弱:“不然,我去處崔姨娘借一借?”
四女人那有很多老夫人平常賞的,五女人這倒是丁點冇有拿得脫手的。
“哦?”沈嬤嬤眼神微變,“都有甚麼不見了?”
太微作恭敬聆聽狀,望著沈嬤嬤點頭應是,給足了麵子。
不知情的,恐怕要覺得五女人纔是姨娘生的庶女。
太淺笑得天真爛漫:“是呀!都在這了!”
畢竟她娘瘋顛顛的。
居家佩帶便罷,去侯府赴宴,實在寒傖。
太微就又要親身送她出門。
沈嬤嬤問:“何事?”
沈嬤嬤聞聲這話不由眉頭微蹙,佯裝不經意地問了句:“怎地不見丁媽媽?”
碧珠撿著碎瓷片的手哆顫抖嗦的,抖個不斷。
太微明白了過來,抿了抿唇道:“三姐婚事將近,想必今次是不會隨我等一道赴宴了,那麼二姐呢?”太微的眼睛清澈如水,微微一彎,笑著叫了一聲“嬤嬤”,謹慎地問道:“二姐她此番,可會同去?”
太微有些怏怏隧道:“我屋子裡總不見東西。”
太微悄悄地“哦”了一聲,冇有再言語。
沈嬤嬤這回攔了一攔,見她執意要送,便也欣然應允。
薑氏孃家固然落魄了,但暮年也昌隆過,薑氏手裡不至一點冇有纔是。
明顯平日看著也冇有誰短過五女人的東西,可今兒個細心看了才曉得裡頭的分歧。她先去的四女人那,見過了四女人的屋子安排,衣裳金飾再來見五女人的,實在是感覺五女人寒酸得不得了。
沈嬤嬤推說不必,悄悄打量了幾眼博古架上的陳列,便說要走。
沈嬤嬤在她耳邊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道:“女人莫怪,老奴托大說句話,您和四女人雖是異母而生,但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姐妹。”
沈嬤嬤又去看金飾盒子,冇看兩眼便歎口氣一把合上了蓋子。
上輩子,直到母親身己死了,她也死了……祖母都還活著呢。老婆子命長,身子骨也健朗,哪那麼輕易死。
實在是慘不忍睹。
這場賞花宴,在她的影象裡底子不存在。
她不記得了。
茶水四周流淌,狼籍滿地。
太微便小孩兒似的領著她往櫃子去,又翻開箱籠嫁妝與她瞧,一邊有些害臊隧道:“嬤嬤您幫我看看,赴宴時穿哪身好。”
行至簾前,太微腳步微頓,驀地叫了一聲“嬤嬤”,聲音顫顫,似有踟躇。
沈嬤嬤揚手撩簾,便見碧珠正慌鎮靜張地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碎瓷。
沈嬤嬤也停下來,轉頭看她:“五女人另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