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裡的氛圍，又變得和樂融融。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小祝坐回了原處，清清嗓子道：“複國軍膽敢派人夜闖國師府盜竊聖物，便證明他們已經不顧統統了。”

祁遠章唉聲感喟：“微臣現在便慌了。”

小祝立即道：“靖寧伯，皇上本日尋你來，是知會你，讓你有個籌辦，到時候不要慌亂。”

祁遠章聽著那些笑聲，抄動手站在丹墀上，隻感覺兩耳嗡嗡作響，疼得要命。

可這群從笠澤過來的人，又有哪一個不奇特？

小祝在桌上不動如山：“皇上說冇死。”

小祝桀桀笑了兩聲：“東廠的人都是廢料。”

侏儒小祝便坐在桌前晃著腳解釋道：“永定侯來，是為了你們兩家的婚事。”

坐在桌後的建陽帝，也笑了笑。

“這、這會不會過分冒險？”

祁遠章離得並不遠，但他屏息去聽，也聽不清甚麼，隻好作罷。

祁遠章點頭如搗蒜：“皇上說的是。”

裡頭乾清乾淨的甚麼也冇有，但那些笑聲彷彿在裡頭生了根，遲遲不散。

祁遠章惴惴道：“微臣傳聞信陵王早幾年便死了。”

祁遠章一臉茫然地搖了點頭：“微臣居野生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麼也不曉得，還是那夜聽薛批示使說的，有人夜闖國師府……”他頓了頓道，“微臣還覺得，是個甚麼不要命的蠢賊。”

小祝道：“哦，說來有一點，如果生了不測，死了人，還望靖寧伯到時不要悲傷。這新人穿戴打扮都刺眼了些，誰也說不好會如何。”

小祝也搗蒜似地點起了頭，但他腦袋大，看起來比祁遠章方纔的模樣奇特一百倍，彷彿再用些力，這腦袋就能滾落下來普通。

小祝聞言，麵上神情扭曲了下：“靖寧伯不知？”

直至祁遠章分開，走到了天光底下，裡頭還是笑聲不竭。

小祝卻像是已經明白了他的意義，背對著祁遠章道：“這場婚宴，皇上會親身列席。”

彷彿貳內心，真的感覺那死人很不幸。

祁遠章摸了摸耳朵：“微臣方纔遇見了國師，瞧著似是挺歡暢的呀？”

那天夜裡，抓了一個跑了一個，跑的阿誰還是重傷的，如何叫人不活力？

祁遠章隻好道：“國不成一日無君，皇上的龍體最要緊，至於那甚麼信陵王，哪怕真活著，也隻是苟延殘喘，成不了氣候，皇上底子不必將他放在心上。”

祁遠章久站不解纜上垂垂髮冷，悄悄搓了搓手，低聲問道：“可那賊不是冇有到手嗎？人也抓著了，國師為何還不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