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閒歸閒，貳內心卻清楚，複國軍殘黨隻是冬眠，而非滅亡。

“是是是，我不是孩子了。”不等話音落下，楊玨已迫不及待地接話道，“可莫非隻要小孩才氣尋樂子？哪有如許的事理！”

在他看來，焦玄的話，可比他家天子老子的話還要首要。既然是焦玄要見人，那天然是必然得見的。隻是，國師要做甚麼？

楊玨還是神采陰沉，百無聊賴地揮動著鞭子。

薛懷刃站在陰僻處，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殿下莫非是單獨一人來的鎮夷司？”他的人，就是他的人，不是誰都能肆意差使的，即便是楊玨，也不可。

“這傘到底有甚麼蹊蹺？整天抱著不放？”

薛懷刃微微點頭，同楊玨道：“既有霍臨春陪你，我那三杯酒便省了吧。”

他歎口氣，無可何如地把筆擱在了紅木筆架上。

楊玨笑哈哈跟上他，嘴裡說著：“三杯就三杯，你要見國師我還能攔著不讓你去麼。”

倆人下棋如兵戈，你來一拳我去一掌，的確要下個不死不休。

天真麵不改色，看向了薛懷刃。

他們幼時，同吃同玩，可現在，還能同小時候一樣多久？

棋局已經被他攪得一團糟。

哪有甚麼勝負。

外頭天光乍明，晃人眼睛。

薛懷刃提著筆，蹙眉道：“殿下本日是非得賴在我這了？”

他剋日閒得發慌，又冇了陳敬廷作陪，實在無事可做。

薛懷刃抬眼看他：“去甚麼萬福巷。”

“雨天能擋雨，好天能遮陽，殺人時還能擋著衣裳免沾血。”

說話間，二人出了地牢。

楊玨站在斬厄邊上，墊了墊腳，抬手比劃本身跟斬厄的身量差彆，一邊感慨斬厄生得如此之高，一邊扭頭道：“他是甚麼東西，如何能和你一樣。”

天真定睛一看，隻想拍扁他的頭。

另一邊楊玨還在喊：“過來！快過來！”

“你這公文看了半天也不見少，可見多看一會少看一會也無甚辨彆，還是陪我去吃酒吧。”

未乾的墨水，漸漸在筆尖凝成了玄色的珍珠。

薛懷刃低著頭，垂眸看公文：“殿下現在也不是孩子了。”

薛懷刃望向了角落裡下棋的斬厄和天真。

薛懷刃看著他們，聲無波瀾隧道：“冇見著人，那裡能曉得到底為的甚麼事。”

斬厄看起來又高又笨拙，動起來卻很利索。

不等楊玨的手指觸到傘麵，他已抱著傘退開三步遠。

楊玨因而咧嘴大笑：“萬福巷不去便不去，但酒不能不喝。”

薛懷刃抬腳往外走：“最多三杯，我晚些還要去見寄父，不能隨你一起混鬨。”

他遠遠看著傘麵上繪的牡丹花，慢條斯理隧道：“傘是好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