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很靜，外頭卻彷彿鬧鬨哄的。

太微抬起小手抹了抹眼睛，點頭應了一聲好。

她抬頭躺在錦被上，向上踢蹬起了兩條小短腿。

又是一年秋風起，蟹腳癢。

她要見母親，她要奉告母親四姐有多壞，本身又有多麼的委曲——

出去的是她的乳母劉媽媽。

但她等了一個白日，一個黑夜，又一個白日……母親的身子卻仍然不見好轉。

伴跟著話音，眼皮上的手指俄然開端施力了。太微聞聲母親在喃喃自語：“都是這雙眼睛……都是這雙眼睛惹的禍……”

劉媽媽笑著：“也說不好，冇準您用過飯就又犯困了。”言罷，她站直了身子，轉頭朝外邊喊了一聲讓人擺飯。

到底如何了？

她惶惑地去看床邊的椅子，上頭是空的，值夜的劉媽媽不曉得上哪兒去了。

那一邊母親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悲傷和絕望。

“孃親？”

六兩以上的螃蟹，一籮筐接著一籮筐地往大廚房裡運。因正值蟹季，隻隻強健，隻隻新鮮，蒸熟了，趁熱翻開蓋，裡頭膏是膏，黃是黃，色彩標緻極了。

“俏姑……”母親的手也撫摩上了她的臉。

幸虧她才摸到鞋子，劉媽媽就從外間出去了：“女人如何醒了？”她著倉猝慌地將太微抱起來放回了床上。

是父親！

因而她爬起來，張嘴開端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