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盤一樣的臉，黑得無底的眼神裡有惶恐失措的光彩，東宮靖渾身緊繃，神采焦心的看著她，看到她醒來，彷彿溺水的人獲得救贖，鬆了一大口氣：“你有冇有事？撞到那裡了？疼不疼？”

他看著她打電話，還是不肯放手，慘白的臉上彷彿冇有一絲的血脈，他的手涼得驚人，彷彿那一點不幸的體溫也跟著鮮血流失掉了，他衰弱的拉著她手，唇角有恍忽的笑意：“如果我死了，你就自在了。”

彷彿回到八年前。

飛機從地平線漸漸升上天空，寬廣的水域垂垂隻要烏黑一片，往北飛翔，垂垂看到埋冇在細絲一樣柔嫩的紅色雲朵上麵燈火燦爛的夜色，透過飛翔艙的視窗從高空俯覽，一個個都會的萬千燈火連接成霓虹班駁的光影。

上層社會裡穿著光鮮的名流堆積，低調而富麗的昌大喜宴，衣香鬢影，頂極樂隊現場吹打，氛圍裡滿盈著鮮花和香檳同時綻放的芬芳香味。

覓青捂住他的傷口，反對他流失的鮮血，一低頭，就有淚珠流下來，落到他被鮮魚染紅的衣衿上：“你彆說話。”

耳畔彷彿另有轟鳴，她聽不見四周的聲音，腦袋眩暈，像是一場無聲的電影，畫麵斷斷續續的跳轉，重拔，快進，她瞥見本身縱身跌下萬丈絕壁。

他看一看她：“你有冇有傳聞過一種波折鳥？”

腳下是萬丈深淵，落空重心，心如死灰的一瞬從絕高的山嶽縱身一躍，彷彿是斷翅的鷂子直直下墜，有忽忽的北風颳過耳畔，她閉上眼，隻來得聞聲東宮靖在身後斯聲力竭的呼喊，彷彿絕望的野獸：“不！”

她彷彿腦袋被人掄了一棍，直直看著他的傷口。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悄悄搖著她的肩，聲音焦色的一遍遍喚她：“覓青，覓青，你如何樣？”

她悠悠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