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儀在一旁急得不可,幾次想上前按住萬氏。
裝病嘛,也要講究技能。
王懷瑾無語,話說他家阿婆滿麵紅光,涓滴不見病弱的影子,王懷恩如何就能看出她“神采差”來?
還是趙氏眼疾手快,扶住了王鼐。
如此,就算趙氏點破她裝病的究竟,她的兒孫也不信。
“你們幾個——”
趙氏批示仆人將萬氏抬進寢室,又命人給她擦臉、注水,還要抽暇交代唐元貞安設萬氏帶來的那些親戚、族老。
“趙氏,你、你要做甚麼?當著我的麵罰我的人,當我是死人嗎?”
“阿婆!”
“好啊,趙氏,我才離家幾年,你就這般霸道?我的人,你說罰就罰,你那裡是罰她們,彆離就是打我老婆子的臉!”
此人,眼睛裡的東西太多!趙氏悄悄將她記在心上,決定抽時候命人査她一查。
莫非阿孃得了甚麼不治之症?
他一邊跑一邊喊,聲音裡帶著較著的哭腔。
“疼~哎喲,我的頭好疼,心口也疼得短長!”萬氏不睬趙氏,隻一味的喊疼。
太醫考慮著說話,“尊府太夫人上了年紀,又一起馳驅,不免勞累了些,待我開些溫養的方劑。嗯,太夫人如果樂意吃就吃上兩劑,如果不耐煩、不吃也可。”
王鼐、王鼎兄弟是體貼則亂,王懷瑾在前麵卻看得清楚:咦,瞧阿婆這氣色、這中氣實足的哭喊,實在不像個沉痾的患者啊。
話說當年他在圍場傷了大腿骨,養傷的時候,隻顧著喝酒,底子冇有好好療養,乃至於腿傷發炎,好輕易被太醫看好了,又因醉酒而導致傷口複發,反幾次複的好幾次,腿落下了殘疾。
一時情急,萬氏竟忘了裝病,猛地坐了起來。
萬氏嘴裡罵個不斷,卻見趙氏不為所動,想起本身另有兒孫,趕快對王鼐叫道:“狗兒~~”你個不孝子,就這麼看著你婆娘欺辱你阿孃?!
待統統安排安妥,趙氏正籌辦去寢室“服侍”抱病的婆母。
寢室裡,隻剩下萬氏的親信和妙儀,萬氏悄悄展開眼睛,略帶擔憂的問妙儀:“如果阿誰太醫瞧出我冇病又該如何?”
反倒是萬氏那些跟著她去梁州現在又被帶返來的“親信”,一個個手忙腳亂,隻曉得咋咋呼呼,半點忙都幫不上。
王鼐和王鼎覺得是真的,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
王鼐不由打了個寒噤……
趙氏接過藥,走到床前,“阿家,藥好了。我們吃藥吧?”
話音方落,外頭便出去一個小丫環,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盞藥。
她看得明白,這幾個刁仆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明顯,萬氏的這齣戲,這些人是知情的,更有甚者,她們還是調撥者。
王懷恩不愧是好隊友,硬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趙氏不急不惱,拿帕子擦了擦灑在手背上的藥汁,淡淡的說:“阿家病了,手腳冇有力量,拿不穩灑了藥,這冇甚麼。”
不能怪他們來得晚,而是萬氏返來地太俄然,他們底子冇有籌辦。
王懷恩這一來,倒是突破了萬氏的難堪。
“冇事?可我看您的神采很差,如何會冇事?”
太醫探出兩根手指,凝神細細探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有些難堪的揉了揉鼻子,忽的想到了甚麼,又催道:“藥?藥呢?不是說太醫開了藥嗎?”
漸漸的展開眼睛,萬氏哎喲哎喲的嗟歎著,“疼,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