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夫人也與我們一樣,從涼州逃亡而來。她既與法師相見在先,燕兒毫不與她爭正妻之位。燕兒本日見到法師仙容,便已傾慕。隻想畢生奉養法師,為妾也無妨。”
“但是,史乘上說——”
她用顫栗的聲音說:“你就不怕我去奉告陛下……”
“超兒!”她猛地昂首,又驚又喜,急得拽我的袖子,“他在那邊?”
羅什清俊脫俗,氣質崇高,和順專情,可謂完美。如果在當代,我必定得每天膽戰心驚地防備簇擁而來的女人們。而縱觀他平生,喜好過他的女子少得不幸,倒是因為他那特彆的不成超越的身份。他從小削髮,在西域被奉為神明。信佛的西域女子看他,是當作神,而不是男人,以不成輕瀆的心態頂禮膜拜。我若不是與他瞭解在少年時,稍早晨幾年,也冇法與他有這段牽絆一世的情緣。
“國師!”姚興的聲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朕送出去的東西,向來冇有收回來過。”
剩下的女子麵麵相覷。我讓她們先放心住下,將本身親人的資訊報給我。看看是否能用羅什的影響力幫她們找。不然,現在她們出了宮,人海茫茫,上那裡去尋親?赫連勃勃都能夠公開搶人,長安街頭到處是頭插草標賣身之人,恐怕姚興治下的長安也不是那麼安然。
“放開她!”赫連勃勃的手臂被握住,慕容超擋在我麵前,用高大的身軀護住我。
他一愣:“那裡用得了這很多?”
羅什苦苦回絕,言辭誠心:“陛下,羅什乃和尚,本不該有塵凡俗世之拘束。與妻是人緣未了,這已是對佛祖的大逆,又怎能再有妾?”
她低著頭,語帶哭腔:“夫人,你不問我……身孕之事麼?”
她渾身一震,手撫摩上腹部,又開端低頭垂淚。我歎口氣,將門關上。
羅什蹙眉看向我,我對他淺笑,表示他不消操心,統統交給我。羅什終究不再多說,與姚興,僧肇,另有新收的三名弟子進入主屋。
他轉頭麵對我,蠟燭照亮了他眼眸中的淡定安閒,淺灰深潭中水波不興:“你雖從未說過羅什能活到幾歲,但羅什本身曉得,餘下生命已無多了。短短幾年,要譯完那麼多經文,你覺得羅什還能故意機惟它事麼?”
“姑姑!”她頓腳,連耳根都紅透了。
將呼延靜帶到另一個無人的房間,笑著開口:“靜兒,你已經認出姑姑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