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父皇四十六年前熟諳的一個女子。”
向來冇有跟任何人講過,明天卻特彆想說出來。不說,恐怕再無時候說了。我已六十六歲,這破敗的身子,還能拖得幾個月?我也算活得夠久了,與我同齡之人,現在另有幾個活在這世上?
我笑。晴夫人?她本來也不叫這個名字,被我改的。尋覓了四十多年,好不輕易找到一個像她的,卻隻是麵孔肖像。我老是讓她閉嘴,不然,一說話便是在提示我:她不是她!
我點頭,再次望向這尊高大的佛像。四十六年前,真的太長遠了,遠到我本身都不記得,她的麵龐是否真的像這尊佛像。
我嗤笑:“這麵龐像祖母麼?”
“父皇,您已看這尊佛像半個多時候了。風大,還是早些回宮吧。”牧犍為我披上披風,在我耳邊輕聲說。
第六部:長安的光輝
“這……”牧犍頓住,謹慎地說,“世人皆說此是父親為記念祖母……”
“牧犍,父皇有本日,與她的第一次見到她時,隻要二十歲。”我看著早已年過四十的牧犍,“以一介布衣”
“四十六年前?”牧犍深思一下,抬眼看我,“當時父皇才二十歲。若兒臣記得不錯,那是沮渠部剛投奔呂氏涼國,父皇第一次入姑臧那年吧?”
他謹慎地察看我的神采,摸乾脆地說出:“彷彿不像。”躊躇一下,再說,“依兒臣看,倒是與晴夫人有些貌似。”
我還是看著佛像悲憫的麵孔,歎口氣,問道:“牧犍,你可知這佛像麵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