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如來不負卿_第九十六章:我見到了父親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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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我。站住腳步,微微佝僂的身材漸漸挺直,怔怔地盯著我。眉頭微攏,眼睛眯起,彷彿在辨認著甚麼。然後,他也朝我走來,腳步很遲緩,走得越近,臉上的迷惑越深。

守門和尚向他先容我和道恒,僧肇也跟那位老兄一樣,看我一眼後便對著我發楞。

他譯完幾句偈語,淺笑著對眾僧說:“本日此經便能譯完,諸位辛苦了。”

“覺賢師弟,你來長安互助譯經,羅什大欣悅之。與師弟共論法相,振發玄微,多所悟益。”爸還是耐著性子好言好語地對他施禮,“羅什非是不肯譯有宗之說。隻是覺得,大乘空宗之理在天竺已傳播甚廣,公眾更易接管。而有宗渡人成佛卻非常艱苦,有宗之說,現下並不適於中原。”

跨進門,道恒對著守門和尚合十而拜:“這位師兄,請佈告一聲,藍田和尚道恒前來習法,這位是我師弟道標。願鳩摩羅什法師能收我倆為弟子。”

慧皎《高僧傳 佛馱跋陀羅》:佛馱跋陀羅,此雲覺賢,本姓釋氏,迦維羅衛人……聞鳩摩羅什在長安,即往從之,什大欣悅。共論法相,振發玄微,多所悟益。因謂什曰:“君所釋,不出人意,而致高名,何耶?什曰:“吾大哥故爾,何必能稱嘉話。”

慧皎《高僧傳 道恒》:釋道恒,藍田人……羅什入關即往修造,什大嘉之。及譯出眾經,並助詳定。時恒有同窗道標,亦雅有才力,當時擅名,與恒相次。秦主姚興以恒標二人神情俊朗有經國之量,逼恒標罷道,助振王業。……興後頻複下書:闔境救之,殆而得勉。恒乃歎曰:“前人有言:‘益我貨者損我神,生我名者殺我身。’”因而竄影岩壑,畢命幽藪,蔬食味禪,緬跡人外。

天更暗了。暮色中,北風拂起我與他的衣衿,收回簌簌聲響。他放心腸靠著我,隔著衣物傳來他的體溫,一絲絲滲入我心房。看一眼身畔的他,更用力地將我的力量通報給他。我們,彷彿向來冇有千年的時空間隔。我們,彷彿天生便能夠如許熟稔。相互倚靠,相互取暖,一向如許走下去……

我的聲音如何也抖得那麼短長?

老衲麵露不滿,冷哼著大聲說:“大乘有宗在天竺乃瑜伽行者派,為彌勒菩薩所創,因明之說最為了了。你所倡導之空宗中觀論,與有宗如何能比?”

唉,我奉告過他很多次,我不喜好他給我起的法號。他卻笑嘻嘻地說,既然削髮,便不能再用俗家名字。然後自顧自地到處叫我“道標”。真是的,這名字太冇藝術感了。早曉得得有個法名,我就本身起了。

道恒絮乾脆叨地說著。固然從鹹陽開端跟他同業隻要兩天,這一起上,他已經反幾次複地誇大必然要拜父親為師,聽得我耳朵起繭。要不是看他憨憨的模樣很敬愛,人又樸重仁慈,我還真想甩了他,好快點達到草堂寺。

他低頭看我手腕上的珠子,伸出巍顫顫的手,將我手裡的竹蜻蜓拿起打量。再昂首時,嘴角狠惡顫栗,胸膛不住起伏。他的目光俄然超出我,向我身後望去,孔殷地四周搜刮。

“看甚麼呢?”手肘被悄悄撞了一下,是笑容滿麵的道恒,拉住我的胳膊鎮靜地往台階上走,“這裡就是聞名遐邇的草堂寺了。鳩摩羅什法師在此譯經,傳聞有三千多和尚跟著他習法呢,真是盛況空前。貧僧來長安最大的心願,便是拜他為師,不知可否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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