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陽關無端交。”
已經有人抽泣出聲,哭喊著:“本日才知母親如此恩重。”
他俄然跪下叩首:“法師,這些天受法師教養,程雄一心想伺奉佛祖,求法師收為弟子。為我剃度吧。”
“拋妻棄子非是成佛之道。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皆是上天付與的重擔,怎可不義不孝?”羅什眉頭皺起,“你向佛之心雖好,但如隻想本身成佛,不必削髮,在家修行亦可。”
“法師,這部經籍先交給我吧。我讀過幾年私塾,識得幾個字。我抄完後再將經文償還給法師。”
我們的營帳裡擠了四五十個兵士,連坐的處所都冇有,隻能站著聽羅什講法。羅什本來是對受傷之人講法安撫他們,但是這動靜傳得緩慢,冇幾天便有兵士不斷來懇求羅什講法。最後變成了每天早晨到我們的營帳裡來聽羅什講半個時候。
程雄公然謄抄了數份《佛說父母恩重難報經》,在軍中敏捷傳閱。常常有人拿著經文向羅什請教,或是向我問不熟諳的字。因為此經事理簡樸卻意義深切,一時軍中鼓起向善的孝心。
羅什點頭,感喟一聲:“他故意守戒,能在對敵時不取人道命,便是功德了。”
“羌笛何必怨楊柳,東風不渡玉門關。”這座聳峙在高山當中,孤峭冷寂的關仞,因為和闐玉經此輸入中原而得名。古時國邊界的觀點遠不如當代明白,玉門關便是凡是意義上西域與中原的分界,進入玉門關,我們便踏上了中原大地。
羅什對我點點頭,我將已經籌辦好的經文遞給他。
“羅什明天宣講的便是《佛說父母恩重難報經》。此經文羅什昨日方纔譯完,隻要這一本。欲得報恩,可為父母謄寫讀誦此經,懺悔罪愆。為父母扶養三寶,受持齋戒,佈施修福。諸位離家既遠,孝心常在,便是孝敬之子。”
他回望我,必定地點頭,欣喜地笑了。正對視間,有人突入營帳,我和羅什嚇了一跳,從速分開。本來是程雄,又折了返來,不知何事。
羅什長於以講故事的體例申明佛理。從那次峽穀慘變後,他在軍中的聲望一下子高漲,兵士們對羅什如同欽慕神詆一樣恭敬。他的信徒,在軍中敏捷擴大。
我用飛天的壁畫描你的發,描畫我那思唸的臉頰
他跪行至羅什腳下,苦苦要求:“法師,弟子真的是一片虔誠,欲拋妻棄子,隻求成佛。”
他麵露不解,還是不肯起家:“如何修行,請法師指導。”
公元385年的夏天,竟然非常酷熱,兩個月冇有下過一滴雨。在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八月,呂光雄師剿除了梁熙的主力,順利進入玉門關。
羅什將他扶起,正色問他:“在家居士受五戒:不殺生,不盜竊,不邪淫,不妄言,不喝酒。謹守五戒,佈施修福,你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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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佛的大藏經念你的名,悄悄呼喊我們的宿命
循環中的梵音,轉動不斷
浮雲萬裡橫渡,塵凡的路
他抓住我的手,微微感喟:“不知我父母,在天上可安好……。”
羅什點點頭,將我們幾個早晨奮戰的服從交給程雄。他恭敬地接過,一下子被人圍住,要求他多抄幾份。明天的講經到此結束,世人分開後,我和羅什相視一笑。為他敷上濕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