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解―――――――――――――――

潘征仍然冇法鑒定我是否得了血虛，隻是給我開暖和的補藥，保養身材。內心苦笑，血虛，應當就是當代所說的白血病吧，就算在當代也是毒手的病。我前次歸去，已經查出輻射超標。才吃藥調度了九個月就再次穿越，怎能夠不受涓滴影響？

杜進誠心腸對羅什說：“法師學問賅博，卻在涼州無用武之地。姚萇雖非善主，但舉國奉佛，定能以國師之禮待法師。杜某鄙人，想懇請涼王放法師東去長安。法師感覺如何？”

“動了！”我大喊，按住他的手，等候地看著他。

淡而有趣，除了白水煮，連蔥花都冇有。我再吃了一大口，抬眼看他，滿足地感喟：“比我生日那天吃的麵，還要好吃。”

他昂首衝動地看著我，方纔的憂愁一掃而空，眼裡儘是不置信的高興：“真的，是動了！”

“法師真是體貼，夫人有福啊。”杜進朝我擠擠眼，連鬢的虯髯跟著笑微微顫抖。

他緩緩站起，踱步到窗前看著姑臧的藍天。幾朵綿白的浮雲飄過，東風裡帶著醉人的淡淡暖意。

我還是可惜，剛要開口，一股熟諳的反胃又湧上喉嚨。羅什看我乾嘔，忙拉著我坐下，為我悄悄撫背。我的懷胎反應激烈，這些天一向都吃不下，每天要嘔吐好幾次。加上頭暈乏力，不能聞油煙和異味，人反而更瘦了。

不消看顧狗兒，我便低頭對於手中的針線活。我的技術當然很粗糙，但是卻不想讓彆的人假手。不管做的再差，也是做媽的一番情意。撫摩一下仍不見隆起的肚子，輕聲說：寶寶，不準笑媽媽，聽到冇有？

他笑笑，涓滴不覺得意：“你不是說，我們在涼州尚需待十六年麼？”

“彆動！”

我坐下，拿眼神扣問。羅什會心，笑著解釋說：“本日在杜將軍府上商談請工匠建寺之事，跟杜將軍講起你有孕，將軍非要親身登門跟你道賀。”

我笑著吃了一口。他緊盯著我，有點嚴峻：“如何？”

“羅什籌建天梯山大梵刹，得眾善男信女之力，初款已備，不日便可完工。如果建成，將一改涼州無正統梵刹之局麵。羅什會勘定佛法經、律、論，以正中原大眾對佛法之謬解。假以光陰，希翼這大梵刹可成為中原西垂之宗法本寺。”

他冇容我們過量清算，我們幾近是被押送著上了馬車。羅什神采烏青，隻是死死護住我。他的二十四個龜茲弟子，另有張媽抱著狗兒，與我們一起踏進了久違的涼王宮殿。

我好笑：“它才五個月不到，如何能夠聽懂你說的話。”

我們一邊聊著家常，一邊走進客堂。入坐後，再聊幾句，杜進問到：“法師，你可知姚秦國主遣使來邀你去長安講學？”

“曉得了。”他暖和地笑笑，無法地點頭感喟。如果他熟諳當代詞彙，必定要說我“唐僧”了。

四月末已是萬物復甦，草長鶯飛。換上溫馨的春裝，一邊縫著小兒衣服，一邊坐在天井裡曬太陽。本來院子裡種了幾株桃樹和杏樹，災荒前期家中無柴燒飯，連不常用的傢俱都劈了，這些樹當然冇能倖免。心中暗道一聲可惜，不然現在恰是桃花開時，若能嗅著桃花杏花香，多舒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