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如來不負卿(新版)_第235章 黎明前的等待(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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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頭流水,流浪山下。念吾一身,飄然郊野。

杜進向我扣問了幾句,得知我要找人,叮嚀部下:“去將花名冊拿來。”轉頭問我,“公主可還記得這孩子父親叫甚麼?”

他彷彿未聞聲我的柔聲呼喊,仍舊沉浸在本身的天下裡:“少時在罽賓肄業,曾聽過一個故事。昔日罽賓王獲一鸞鳥,王想聽它鳴唱,卻三年不鳴。王後說:‘聽聞鳥見同類便會鳴叫,何不懸麵鏡子,讓它覺得見到同類?’王用這個彆例,成果鸞鳥瞥見鏡中的本身,哀響沖霄,鳴唱而絕。”

杜進遺憾地搖了點頭,對我拱手告彆:“公主,杜某軍務在身,不敢多擔擱。待平叛返來,再登門拜訪法師吧。”

我看到那是杜進,倉猝施禮:“杜將軍!我想探聽這孩子父母的下落。”

心中各種動機翻湧,不及彙成句,聽他持續苦澀地說:“再細想,我若能壓服呂纂翻開城門,又能多救多少人?”

他望向我,眼裡的沉痛更甚。我伸手撫摩他皺起的眉,心疼他日日漸深的皺紋。

我昂首凝睇,沐浴在昏黃月光中的他如同一株孤樹,月華剪出的側影棱角清楚。他苦笑出聲,無法中透著淒清:“起碼,不止這兩百人吧。”

校尉在花名冊裡找了好久,終究看到被一條紅杠劃去的幾個字:敦煌柳園,魏長喜。

一隊兵士倉促走過,領頭的高大男人衝我拱手:“公主如何在這裡?”

“羅什……”

朝發欣城,暮宿隴頭。寒不能語,舌捲入喉。

淚水湧進眼眶,酸楚沖鼻。他如許品性高潔不染俗塵之人,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磨難,怎能夠放下自負去思慮這些逼不得已的棄取?

我細心回想了一下:“敦煌柳園的魏長喜。”

他舉起骨節纖長的雙手,反覆檢察很久。苦澀地笑了:“本來我本身之力,是如此強大。”

我心一沉,公然……

“在想甚麼?”我本想打掃房間,清理一下,倒是不放心他如許的沉默。

看到杜進一身鎧甲戎裝,問道:“杜將軍又要出征了?”

我抱著狗兒等在登記處,一天下來,始終冇有見到那名叫秦素娥的女子。向人探聽,也無人曉得。

靠上能令我放心的肩,歎口氣說:“憑藉苻堅的名僧釋道安曾說過,‘不依國主,則法事難立’。你之前在西域受儘尊榮,很大一部分啟事是你的出身,龜茲王室是你強大的後盾。全部西域以佛教立國,出身王室的你,天然不必考慮要憑藉權貴達到鼓吹佛法的目標。但是中原與西域完整分歧,這裡本就佛法不興,無人理睬你的背景,冇有權貴來支撐你的設法。”

與杜進拜彆後,抱著狗兒回家,一起上儘見已領了麥種口糧籌辦回籍的人。站在路邊細心打量每個走過我身邊的女子,但願能見到狗兒的母親。他已經落空了父親,我真的不但願他變成孤兒。天氣漸暗,風揚起灰塵,無情地吹打在這些有幸活下來的人們身上。他們煢煢孤單,形隻影單,眼裡是不知所處的惶惑然。回想起看過的一首北朝民歌《隴頭歌辭》,心中悲慼。

我“呀”了一聲:“不是說沮渠男成下落不明麼?”

“奉涼王命,馬上集結兵馬征討謀反的沮渠男成和沮渠蒙遜。”

他回身麵對我,嘴角還是掛著淒冷的苦笑:“艾晴,我始終對峙心中所信,潔身自好,覺得如許便是對的。經曆此事,才發明本來我一向不懂衡量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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