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上摘下一隻簪子，簪子頭部的玻璃珠子實在是個放大鏡。用放大鏡細心檢察繈褓布的纖維紋理，不住點頭：“是上好的綢布，儲存得挺不錯，很有保藏代價。”

走上街後，我的確目不暇接。這個綠洲古國有三重城郭，城防甚嚴。位於中間的王宮恢弘絢麗，煥若神居。城裡佛教氛圍濃烈，到處可見大大小小的佛塔寺廟。

我不答覆，讓他從速解纜。他承諾明天帶我在龜茲王城內轉一圈。

“騙你乾嗎，奶媽翻了好久才找到呢。”他對我翻了翻明白眼，向我伸手，“你承諾我的呢？”

他眨巴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甚麼是偶像？”

他朝天翻了翻白眼，嘟噥一句：“怪人。”俄然目光被我手腕上的時空表吸引，伸手便想抓，“你這大鐲子長得真怪，彷彿有東西會動。”

我倉猝拍開他的手，用袖口遮住表，以最嚴厲的口氣警告他：“給你玩甚麼都能夠，就是這個絕對、絕對、絕對不能碰，不然你會害死我的，明白麼？”

“哎哎，誰說我不介懷啦。” 我將簪子插轉頭上髮髻，板起臉訓他，“如何一口一個艾晴的叫，你得叫我教員！”

他嗤之以鼻：“哥哥不就是叫你艾晴麼？”

我愣住，冒死想說辭：“就是......偶爾的......設想。”

他從懷裡取出一塊包孩子的繈褓布：“喏，就是這個。”

我瞪他一眼，你這小鬼那裡曉得軟毛的牙刷和藹味清爽的牙膏是甚麼滋味。將柳枝和粗鹽放好，我將他拉到一邊，瞅瞅四周無人，低聲問：“拿來了麼？”

“你哥哥不一樣，他是我偶像。”

我將繈褓布珍而重之收進揹包：“說了你也不懂。歸正你記得，隻要給我一件你哥哥用過的東西，我就換給你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紙筆。”

他鄙夷地傲視：“你如何就那麼愛撿襤褸呢？特彆是我哥哥丟的襤褸。”

小屁孩不由分辯從我手中搶過，喜滋滋地支出懷裡，唇紅齒白的麵龐敬愛極了：“就我一小我用都不敷，哪捨得給彆人。”

皺著眉頭將柳樹枝的一頭放入口中嚼，嚼軟了，拿出來蘸上粗鹽，再以視死如歸的精力放入口中刷牙。粗鹽入口，實在不好受，刷了一會兒從速漱口。基地那幫人實在太叫真了，就不能給我籌辦支牙刷麼？不能露餡，能夠整一個像柳枝的牙刷嘛。

“那裡不好？”

我從揹包裡翻出一隻假裝成羊毫的鉛筆和一本素描本遞給他。他剛要接，我又縮回擊：“你承諾過我的，就你一小我用，毫不準給彆人。”

晨光射穿薄霧，縷縷陽光照亮了西域特性的平頂屋。我伸個懶腰，深吸一口清爽又有些冷冽的氛圍。我的麵前放著幾根柳樹枝，一碗粗鹽，另有一杯水。從這些柳樹枝裡遴選了一根，慎重其事地點頭：“好，就是你了！”

他不覺得然地撇撇嘴：“有這麼誇大嘛？”

我欣喜地接過，怕他隨便拿個甚麼亂來我，再次確認：“這真的是你哥哥小時候用過的繈褓？”

幸虧小弗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像羅什喜好突破沙鍋問到底。他冇再糾結這個題目，老成地歎了口氣：“你呀，甚麼都好，就一樣不好。”

龜茲北依天山，在西域各國中算得下水資本豐富，農耕畜牧都很發財。天山山脈中有豐富的黃金銅鐵鉛錫，礦產供應全西域。加上地處絲綢之路的十字路口，貿易昌隆也帶來了手產業的繁華。龜茲的富庶，在全部西域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