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啞然,過了一會兒忍不住獵奇:“那他附身在甚麼物體上的?”
偶然候,無知反而是一種幸運。
杜若畢竟有三千年的修為,很快就從讚歎中回過神來,望著阿虛問道:“你喝過寂滅之水,如何還曉得的這麼清楚?莫非那水真的冇有玄荊說的那麼奇異?”
杜若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你可唬人吧,哪有本體毀了元神還能好好存留的?冇傳聞過誰能用化外之身修煉的?”
杜如有幾分絕望,悄悄搖了點頭:“冇有。”但隨即就又打起了精力:“或許一會兒就有人來了呢。”
杜若心中一動:“我能夠去看嗎?”
杜若好一會兒才從驚奇中回過神來,不成置通道:“這是把戲吧?”
“阿虛承諾留下來,今後我們又多小我做伴。”杜若迫不及待的向他訴說,拉著他的手臂往絨花樹下拖:“真的,真的,我不騙你。”但他固然使出了儘力,可玄荊還是巍然不動。
杜若笑道:“那他不是應當叫做玄芥?”
這條連接三界六道的通衢不是隨便甚麼人都能走的。數萬年來,能踏上這條大道的也不過寥寥數人。杜若想等在這條路中間,聽路人講新奇事,明顯是癡人說夢。
杜若道:“那如何先前從冇有見過這座大山?”
阿虛笑道:“甚麼是真?甚麼是幻呢?”
阿虛昂首:“對不起,我不是用心的。隻是不曉得如何回事,聽到黃荊精用那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就有些節製不住本身。”
阿虛笑了笑,冇有言語。
七情者:喜、怒、哀、樂、愛、惡、欲,六慾者:眼、耳、鼻、舌、身、意。
杜若釀的酒很好喝。阿虛就依托在絨花樹龐大的身軀上,一邊閒閒的喝酒,一邊看著阿誰笨笨的小妖,傻傻的等在通衢邊上。
阿虛一笑,抬手揮去。隻見麵前空曠慘白,寸草不生的六合間俄然升騰起一片濃稠的紅色霧氣。等那白霧散儘,麵前鮮明呈現了一座澎湃大山。
阿虛反問:“如何……?”一股無形的威壓俄然升起,頭頂的絨花樹枝葉接受不住,開端索索顫栗。遠處的杜若神采大變:“阿虛,你又對我做了甚麼?”
她把玄衣拋出去。玄衣化作一道流光撲向杜若,流光散去,衣服已經好好的穿在了他的身上。他轉頭,笑彎了一雙黑寶石般都雅的眼眸:“你醒了?”說話間從路邊走了返來。
“黃荊精?你是說玄荊嗎?”杜若真是小孩子心性,轉眼就把剛纔差點受傷的事給忘了。
山上草木碧綠,飛瀑流泉在祥雲瑞靄間若隱若現。雖看不見飛禽走獸的蹤跡,但林間鳥鳴聲清脆委宛,間或有一二聲鹿鳴呦呦。
“這座山嗎?”杜若讚歎:“那他可真大。”
玄荊下認識抓住了杜若的手臂,他手上力量很大,幾近要把杜若的手臂捏碎。杜若痛得大呼:“玄荊,你乾甚麼?”
阿虛道:“此山名‘芥’,黃荊精當年本體泯冇,機遇偶合附著在此,才成了這裡的山神。”
這笨妖也不想想,她身為須彌之主,不死不滅何懼寒暑?
杜若跑回樹下,衝著聳肩而坐的女子叫道:“你知不曉得,方纔我的元神差點兒被你震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