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笑道:“那你必然不曉得,我實在一向都在。不管是你和紅衣行走三千界,還是厥後祖容做了飛昇終究大道第一人,遇見你們。我一向都在。”
子虛不是熱中八卦的狐三娘,她能多嘴問上一句,已經是可貴了。纔沒心機和杜若辯論。回身便向外走。杜若瞥見她涓滴不感興趣,頓時有些索然。緊走一步,跟上她說道:“我如果都想起來了呢?”
子虛問道:“那你在那裡?”
杜若底子不信:“我方纔的模樣,阿誰叫玄荊的小妖見過冇有?”一刹時眉宇間發作的淩厲,比玄荊的霸道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叫玄荊小妖,明顯記起的不止方纔他說的那些。
子虛俄然一個激靈,如何就忘了,這傢夥就跟本身肚子裡的蛔蟲似得。本身想甚麼他全曉得。之前他純真懵懂時,子虛都有些不能忍耐如許一個通靈蟲似的杜若,現在他影象規複,就跟不能忍耐了。她不由分辯,上前一步就掐住了杜若的兩腮。逼迫他伸開口來。
子虛滿頭黑線,杜若這模樣真說不上好。把八百年前的事記起來了,麵前的事忘了。他先前的化身可比現在這幅半人半樹的模樣好多了。也冇見他這麼鎮靜過。
杜若一笑,反問:“如何你不是我的心魔呢?”
杜若這才又笑了:“姐姐真好。”
杜若伸出苗條的手指,戳了戳子虛的胸口:“這裡。”
杜若不笑了,望著子虛,好久感喟一聲:“我有甚麼體例呢?誰讓我們兩個同根同源呢。我曉得你的設法,而你如果肯用心,又何嘗不是等閒就能曉得我的一舉一動,一念一思呢?總歸風俗了也就好了。”
子虛點頭:“哪有?”
杜若手舞足蹈了一陣子,俄然靜了下來:“不對,我彷彿早就能走了。”他皺眉沉思,身上的根鬚垂垂縮了歸去,臉上的青氣也跟著隱退,終究變成本來冇有受傷之前的模樣。一雙烏黑的眸子望著子虛:“阿虛,你用心不奉告我真相,就是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杜若歎口氣:“可惜紅衣姐姐非要去找祖榮哥哥。子虛姐姐又不睬我,害我一小我站在那邊好孤傲,好孤單。”
子虛如果發覺不出杜若和先前判若兩人,她就白長一雙眼睛了。問道:“你到底都想起了甚麼?”
“你何必呢?”杜若笑著:“就算喝再多的寂滅之水,也不過是想起來的遲和早罷了。”
杜若抿了一口杯中的佳釀,又半眯著眼睛回味了一會兒,這才展開一雙星子似得黑眸,灼灼的望著子虛:“你還真是一點兒都冇變。就算心中再想曉得,都不會主動去問。這一點,我比你差之遠矣。”
子虛點頭。
杜若拉她坐下,給她斟上一杯酒,也給本身斟上。端起酒杯來,深深嗅了一口,讚歎:“還是當年阿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