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引知他意,點頭應道:“好,白玉軒,和尚已在齋房備了早餐。”
容引走了,白玉軒在黑夜中坐了一會兒,才推開晏小山的房門,她還在睡,且睡的很香。
銅鏡中映著她白淨的臉龐,白玉軒給她梳頭的時候,容引已來到房內。
瞥見她悄悄坐在桌旁,冇有動那件衣裳。
他俄然想起他們的初遇。
他就在她床邊守了一夜,天快亮時,他出去了一趟,他下山偷了一件衣裳,並且為她買了一朵珠花。
他拿過那件衣裳,而後將晏小山拉起來,她就如同木偶普通,這倒省了很多事,白玉軒幫她將衣裳穿上,他還是第一次為女人穿衣裳,這可真是件妙事!
晏小山咳了幾聲,神采有些痛苦,白玉軒看了看她的肩頭,已烙下一個掌印。
晏小山又咳了一聲,一絲鮮血自她的唇角流下,白玉軒冇再多言,抱著她將她帶回了寺院。
晏小山醒來時,便瞥見一件極新的水藍色紗裙悄悄地放在桌上,她掀被,並冇有穿那件衣裳。
她一向都冇有開口同他發言。
白玉軒將一朵珠花插在她的髮髻中。
“好東西?”頑石腦袋裡算盤敲得清脆。
屋裡又剩了他兩人,晏小山一動不動地坐著,白玉軒打來盆淨水,替她擦了擦臉,她倒乖的很。
“我師父隻是不想說話罷了。”
“我曉得了,一會兒便去。”
她還是冇出聲,他排闥而入。
白玉軒剛說完,便見頑石出掌,他一掌打向了晏小山的左肩,他出掌既俄然又敏捷,白玉軒也始料未及,在他認識到時,他一掌已印在了她的左肩,晏小山向後跌落,白玉軒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頑石一貫玩皮,毫無顧忌,但現在自知理虧,也不辯白,耷拉著腦袋,悶聲道:“小毛賊想如何?”
緊接著,兩顆,三顆,四顆,五顆,六顆小石頭,石頭雨般的落下來,一顆顆襲向了白玉軒,白玉軒身姿輕巧,那些小石子都落空,落在了他身後的地上。
晏小山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銅鏡,她還是同先前一樣,木木呆呆,神情恍忽。
當時的他,隻是感覺這位公主很成心機。
白玉軒見他進門,收了掌,看著他,眼眸如針尖。
他冷冷對頑石道:“大師,你這是何意?!”
他揣著這些傷藥,屁顛屁顛地去了晏小山的房間,他悄悄地排闥,排闥時,見白玉軒正在為她療傷。
他同她出了寺門,直接帶她去了寺院西邊,那邊有一方清池,水自地底而來,水中養了幾株睡蓮,岸邊,種了幾株桂花,四時桂長年著花,芳香誘人,路邊不著名的野花也開得歡暢,白玉軒采了一朵野花,淡紫色的花瓣,明黃色的花心,他將那朵小花放在晏小山的手中。
“魚肉禽蛋天然都不能少。”白玉軒隨口道。
寺中是齋菜,過分寡淡,他本覺得她不會吃,卻未推測,她吃得雖慢,但一口口吃得彷彿很香,白玉軒看著她吃完整整一碗米飯。
白玉軒在扣門,他自窗紙間瞥見了她的身影,她已經起來了,坐在凳子上,他敲了幾聲,她冇有應對,他便自顧說道:“你若不出聲,那我便出去了。”
他俄然感覺,她此時都雅的要命。
頑石將懷中的傷藥,一股腦兒倒在桌上,看著白玉軒道:“小毛賊,你彆拿眼睛瞪我了,我,我又並非用心的,你這小師父,你這小師父冇事吧?”他說著踮腳往裡看了晏小山一眼,而後說道:“這裡有人蔘丸,川斷露,川貝膏,木蓮丸,玉桂露,白果,當歸,燈草,紅花,蘇子,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