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琴笑道:“二女人還戀慕你們出門,秋老虎當頭,誰愛出門去。你從速把罩衣脫了,反正冇外人,先風涼風涼。”
陳氏也道:“看你滿頭汗,頭髮都濕透了,叫丫頭給你擦擦。”
房夫人道:“早聽聞四女人聰明過人,本日一見,公然不凡。”說畢,端的喊人拿筆墨紙硯來。
麵對一群女眷,房知德非常難堪。題目出的太難,大夥兒都答不上來,顯的他暴躁吝嗇;出的太輕易,又顯得他冇本領。少年才子,當然是不肯落人下風的。庭芳看到房知德的踟躇,撇嘴,太嫩了!一個遊戲罷了,你越開闊越不輕易惹人不歡暢。實在大夥兒都答不出來了,你陪著大師喝一杯,更有甚者,自罰三杯,氛圍就襯托起來了。這嫩頭青!作為鄰家哥哥是很敬愛,做姐夫候選就不可了。
庭芳則是偷看房知德的字,確切不錯。房知遠也看庭芳姐妹的字,亦暗自點頭,由字及人,葉家的家教很好。
錢多,各項用度就精美。房家送過來的小箋上頭印著淡彩斑紋,寫字不消墨水,而是用小碟子裝著調好的顏料,省的磨墨費事。字寫的差的都不美意義下筆。
房夫人皺眉問道:“你們大太太還不大好麼?”
庭芳答曰:“曹操主持修建了淮陽渠、白溝、平虜渠、泉州渠、新河、利漕渠等,為京杭大運河的前身。曹操千古罵名,唱戲都是白臉,可史乘上無一對此有貳言,可見那樣大的工程,都未曾勞民傷財。隋煬帝隻把這些河道貫穿,隋朝就滅亡了。”
房太太問:“那又如何?”
洗了澡換上衣裳,庭芳預備去見葉閣老。與陳氏等人說了一聲兒,也不帶人,拿著扇子沿著迴廊往外書房走去。進家世一句話便是:“好叫老太爺曉得,房知德不可,我們換戶人家吧。”
老太太白了庭芳一眼:“不準出數學題!”
庭芳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要洗頭沐浴,衣裳粘著後背,難受。”
庭珊憋了好久,終究能接上話,立即說道:“但是史進?”
老太太淺笑點頭,這就對了,哄著女眷玩,天然是要熱烈。因地製宜,方算才子。
房知德想了想,便心中瞭然。醫書裡主藥與輔藥彆稱“君臣”,那就天然指藥到病除了。輕巧落筆寫下答案,翻麵蓋在桌上。
庭芳看房知德笑的不懷美意,非常不刻薄的出了一道超綱題:“曹操好還是劉備好?”嗬嗬,真覺得姐姐不出數學題就攔不住你了。丟個千古爭議與你,寫去吧。
房知德問:“為何?”
老太太不大懂學問上的事,但能看到房知德被庭芳清算。雖說庭芳清算的人不是一個兩個,連福王帶徐景昌,冇誰能從她手底下討便宜。題目是,庭芳方纔出的不是算數題。老太太心中有些不滿,暗自把房知德的名字從內心劃去,麵上還是笑嗬嗬的,同世人玩鬨。
老太太道:“我也想留下來嚐嚐貴府的技術,隻現在我們老太爺忙的很,家裡又隻要二太太主管家務,隻怕顧問不到。他日有空定是要叨擾你一整日的。”
世人目瞪口呆。房知德瞪著庭芳,很久無語。得民氣者得天下,最後的確是曹魏得了天下,隻不過被司馬家篡了罷了。司馬家篡還冇篡好,冇多久就被打的南遷,建立東晉。隻是為甚麼一個小女人,要出這麼刁鑽的題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