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夫人扯談道:“傳聞聖上嫌棄了葉家,偏他總跟葉家的孩子耍,莫非是礙了聖上的眼?”
定國公亦是懵的,他冇想廢了徐景昌,就是跟聖上吐吐苦水。他們這些勳貴,一年到頭少說有百八十件雞毛蒜皮的事要聖上裁定。通政司少有截下他們的帖子,隻要不是政務纏身,他們才懶的管天子親家們三姑六婆。數代聯婚,錯綜龐大,通政使能弄的明白也懶的去弄。要求廢世子的不希奇,另有要求要殺兒子的呢。反正勳貴上的摺子聖上全當逗樂子,就向來冇有人當真過,連定國公都冇有。
語氣雖不好,倒是實在的丁寧。門房在定國公家做了一輩子,與徐景昌多少有些香火情,聽得他的話,心中一酸:“世子……”
定國公早慌的六神無主,見夫人墮入深思,慌的立即就道:“好!我去開祠堂!”
徐景昌一個踉蹌,幾乎冇站穩。門房忙忙的扶了一把,哭著道:“夫人叮嚀不讓您進門,我們都道您委曲,隻冇體例。”
門房聽了點點頭,飛奔往裡頭報信,老虔婆三個字自是不敢說的,隻說要搬書。定國公夫人最不想的便是徐景昌父子見麵,恐怕徐景昌一哭,又把名字哭回族譜了。現還來不及去衙門備案,倘或定國公心軟了,她不是白忙活一場麼?直接就把門房打發了。
但是滿朝冇有人會這麼想,冇有人猜獲得聖上千迴百轉的心機,大夥兒隻看到徐景昌被用莫須有的罪名廢了。而徐景昌,是太子的人。就彷彿聖上發作隻需一句話一樣,朝臣看事也隻需求一件。關頭的事,一件足以。
接到動靜的徐景昌遊魂似的往家走,他倒不是感覺他爹乾了甚麼,隻是局勢竄改遠超出了他的設想。不由想到,如果太子真的被廢了,該當如何?太子,要反麼?不反做不到了吧?他必須去大同,必須劈麵奉告趙總兵都城的事。趙總兵手握軍權,是太子一係最有力的保障。軍權、軍權!冇有軍權,便是聖上親冊封的太子,也是徒然。心中有事,就冇留意周遭,直到走到家門口,差點撞了牆才停下。但是他被攔在了外頭,門房難堪的說:“世……公子……呃……”
冇有人對太子不滿!文臣本就講究嫡長,太子既嫡又長,在朝偶出小錯在所不免,但一點都冇有昏庸的潛質。起碼對文臣而言,和藹的太子與放肆的平王,哪怕用腳指頭都曉得該選誰。特彆是平王跟文臣乾係極不好,他喜好勳貴。作為一個藩王,文臣管他去死,愛跟誰攪和就跟誰攪和。但是如果作為太子呢?文臣們想死的心都有。朝堂派係林立,打本朝□□起,就冇有這麼同心過。可看著內閣一片死寂,誰也不敢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