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又哭了起來:“你不懂……便是她親來了都無用,這是報應。”說著縮在炕邊角落裡嗚嗚哭著,“是報應……可我不明白,為甚麼不報在我頭上!千錯萬錯都是我作的孽,老天,是我作的孽,你劈死我吧,你收了我吧,彆害我孩兒,老天!”
庭蕪的神采越來越沉,就有人奓著膽量道:“女人,不是我等躲懶兒,實則上月發瘟,醫存亡的死散的散,再不然就叫人弄去宅子裡養著了。我們現又去那裡尋大夫?”
周姨娘點頭:“王妃不會管的……王妃恨死我們娘兩個,她恨不得我們都去死。”
羅剛家的也不知走到那裡了,庭蕪等人焦心的等著,一個無妨,庭樹又猛的狠惡抽.搐,庭蕪一時冇摁住,直接跌落在地,額頭磕著炕角,頃刻血流如注。周姨娘嚇的尖叫,庭蕪死命用帕子按住傷口,大喊道:“快去拿藥!快!快!”
庭蕪福身一禮:“媽媽立了大功,返來必有重謝。”
庭樹自幼的丫頭早嫁了人,現在照看他的乃是家中仆婦。見周姨娘發怔,急道:“奶奶,速去請大夫!”
庭蕪心中一陣膩煩,都甚麼時候了,還惦記取那些雞毛蒜皮?人家堂堂王妃,真恨不得咱娘幾個去死,他們早同親爹團聚去了。忍氣道:“姨娘又胡塗了,大姐姐不是那樣的人。”說畢,不想再勸,幫著仆婦擰帕子替庭樹擦額頭退燒。
周姨娘憋著嘴,不住的抽泣著:“你不曉得……你甚都不曉得……我的兒……我的兒……”
羅剛家的道:“我、我不曉得……王妃娘娘不給,我有甚麼體例?”
庭樹認識不清,底子聽不見庭蕪說話。就在此時,羅剛家的鬼趕著似的跑了返來,庭蕪忙問:“大夫呢?”
幾個仆婦撞成一團,又紛繁跑去翻箱倒櫃。常用藥家裡倒是備著,藥粉昨夜給了劉二哥,仆婦擼了一大團金絲毛,對庭蕪道:“女人,帕子拿開!”
庭蕪忙捂住周姨孃的嘴:“姨娘休胡說!小八早產,生來便體弱,那是冇體例的事。”
羅剛家的曉得避不開,隻得去了。她一去,便冇個訊息。庭樹高燒不止,抽.搐時庭時起,周姨娘清瞭然些許,拉著兒子的手,不住的墮淚,眼睛浮泛.洞的。庭蕪拿帕子替她擦著,低聲安慰道:“殿下最是得寵,府裡休說平常大夫,太醫都有。姨娘且放心,太醫必有體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