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又問：“師兄呢？”

趙總兵終究走到大門前，一個身著盔甲的兵丁小跑過來問道：“來做甚麼的？此地乃都批示使司，閒雜人等不成靠近。”

眾文臣冷靜道：唯纔是舉是曹操那奸臣提的！你個文盲！

趙總兵道：“臣忙趕回都城，怕的是東湖郡主生了異心，想著與之有半師之誼，或能安慰。現在看來，倒是朝廷對不住她。一個官職換四個省，還不挑品級，這點子要求都不給，恕臣直言，換誰不惱？”

一匹馬從身邊掠過，趙總兵本能的用目光一掃，那馬已絕塵而去。倒是在前一個路口，等過了奇特的燈，又掉頭返來，跑了一圈，再從他身邊跑過。這回趙總兵聞聲了一聲清澈的口哨，頓時反應過來，他竟然被調戲了！

趙總兵問：“想了一夜，如何？”

嚴鴻信家裡被王田了……現在真是有苦說不出，乾笑道：“不敢拿朝廷官職做情麵。”

趙總兵忍不住問：“甚麼是交警？”

庭芳撓著徐清的下巴道：“這是舅公，叫舅公。”

淩晨的輕風吹拂著庭芳的長髮，陽光暉映下，薄霧漸漸消逝。預備過年的市民們在自家門口的樹上掛著燈籠和綵綢。看得見的南昌，看不見的九江與淮揚。如果挑選做女皇，必定打的生靈塗炭，統統繁華將化作泡影。人死不能複活，再次重修，喜笑容開的已非古人。

庭芳讓開一步，對著房門道：“在裡間玩耍，孃舅請。”

那城管頓時垮了臉：“我冇選上才做了城管。從戎的餉銀比我們多一倍，另有知事教識字。有了軍功再考過了文明，便能夠當官了。”

趙總兵看了看他的身形：“我覺得你從戎的。”

庭芳道：“逮宣帝，匈奴內鬨，五單於爭立，漢以威德覆之，因而始肯臣服。”言外之意，冇有君王氣度，休想要人昂首稱臣。

庭芳有些驚奇：“任先生但願我接管麼？”

昭寧帝茫然道：“乾綱專斷，不就是昏君了麼？弄壞了天下，我翌日到了地底下，如何同大哥交代？”

庭芳斬釘截鐵的道：“扔出去。”

昭寧帝點頭。

趙總兵亦嘲笑：“你不惱，江西正巧少了佈政使，你現就去江西做佈政使可好？”說畢，瞪了昭寧帝一眼，“兼聽則明偏信則闇，陛下肯聽臣下安慰是功德，然天下畢竟是陛下的天下，萬事還請陛下自行定奪。”

趙總兵放緩了腳步，讓跟在前麵小跑的兵丁往前頭帶路。全部院落沉寂無聲，直到走到一個寬廣的院落，兵丁才停下：“官爺稍等，小人去請郡主。”

這便是承認了昭寧帝是個蠢貨了，庭芳道：“幸而孃舅不是那愚忠之人。”

閣臣曹俊朗更實在些，馬上問道：“如果郡主做了官……”頓了頓，“陛下，宗室不得為官……”

趙總兵道：“不想平白耗損國力，另有旁的處所要剿呢。國力弱微，招安之事今後會更多。能用官職換的，就彆躊躇。好不好，穩住局麵再說。比方此事，臣等從戎的，最是曉得從戎的心機。火線掙命，不就是想著按功封賞麼？強奪了人家的功勞，那是結仇。阻人財帛，如殺人父母，都是不共戴天之仇。現便是臣去圍殲四丫頭，那也是朝廷叛變，師出知名。她自家提出來的要仕進，又不說品級，胡亂許一個，她再反，那便是她不刻薄，天下人鄙棄之。臣說句托大的話，也算看著陛下長大。勸說陛下一句，凡事前考慮了利弊，再想旁的。朝臣不過為陛下所用，陛下切莫倒置了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