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說話,往正房而去。纔到院中,已見庭芳著官服,在廳內跪迎。起居注並眾侍從都在內心讚,太傅更加有範兒了。要混朝堂,有些端方是再不能錯的。大不敬十惡不赦,不若守了端方,省的一世都叫人歪纏。
庭芳點頭:“能啊。”
看著昭寧帝神采變更,徐景昌笑的半死。看來做人必得先硬後軟,庭芳若非與朝廷對峙過,這般話語最多算撒嬌,決計夠不上威脅。
庭芳想了想道:“不拘大小,弄進京了就即是剪了翅膀,再撲騰不得。”
庭芳嫣然一笑:“多謝陛下。”
昭寧帝卻道:“你纔不忠於我。”
昭寧帝立即墮入深思。庭芳有些不舒暢的動了動,徐景昌攙了她一把,她順勢就倒在了徐景昌的懷裡。
徐景昌樂不成支,去天津的路上,他被昭寧帝弄得無言,現在的確大仇得報!
庭芳還補了一句:“我一身狐媚子手腕,陛下就放心吧。我教出來的丫頭,保管琴瑟和鳴,好到妾都不納的!”
昭寧帝斂了笑:“天下事我的天下,你忠於天下百姓,比忠於我要可托。”
昭寧帝:“……”湊不要臉!再次鄙夷徐景昌,“你就這麼被哄成狗!”
庭芳躬身施禮:“臣遵旨!”
很難答覆的題目。但庭芳輕描淡寫的道:“除了陛下,誰還會拿一個女人當太傅?便是不提男女,我這般談吐……恕我直言,便是仁德如先太子,也是要當場打死的。”
昭寧帝誇了庭芳一句:“堵不如疏,你想的體例真不錯!商戶有錢,出點子血也不打緊。大不了我們降點稅,省的百姓揭竿而起,省大發了!”
庭芳大笑:“陛下,我非徐都督之妻,這麼簡樸鹵莽的話但是不敢說的。”
徐景昌應了聲是。
苗秦氏道:“宦海就是靠著姻密切布,姐兒不肯嫁人,太傅也不好逼著。但是葉家屬裡且是小戶人家,定嫁不進大族。三個哥兒要娶,姐兒要嫁,頓時京中就多了四五門子親戚。太傅在朝堂說話也有個幫手。姐兒如果麪皮薄,我便仗著是長輩,厚著臉去同太傅說,請她擇個家裡人丁簡樸的,如何?”
庭芳道:“我估計著識字也粗糙,先擱我這兒養幾個月,不是我自誇,我教丫頭的程度,再不錯的。”
“對呀,但是我姓徐啊!”
昭寧帝道:“這便是孔子垂問老農的典故麼?”
昭寧帝瞥了庭芳一眼道:“你的親信,自有人求娶。隻是想做夫人難了。但也一定,嫁個秀才,另有金榜落款的一日呢。”
很久,庭琇低聲道:“憑姨母做主。”
庭琇在家中也接了信兒,微微一笑:“便是大哥還活著,大房也冇他的事兒了。”
兩個標緻的宮女按捺住顫抖,宮中長相拔尖兒的,被送到了昭寧帝跟前。原覺得是昭寧帝嫌宮妃不新奇了,卻又被帶出宮。葉太傅不準夫君納妾早已不是奧妙,如許強行塞給徐儀賓,不知落得多麼了局。
話畢,昭寧帝轉頭對庭芳道:“如此,湖南亦可似山東,先在無主的地盤上行王田。”
庭芳不覺得意,隻笑道:“都好。反正臣此平生,就貨與陛下了。”
庭芳道:“好。”
庭芳點頭。
昭寧帝想了一回,也笑了:“非常。直言納諫,可得提著腦袋活,換我也不敢。幸虧我有徐都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