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
祁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見到了劈麵櫃檯的男人。
“先說說你是如何進的淩霄樓吧。”
救風塵嘛,天然要一視同仁。本日非論男女,都必須把此人從苦海中挽救出去。
“如何穿的男裝?”
他約莫四十歲模樣,比平常男人身量纖瘦些,麵著脂粉,唇色殷紅。
“崔娥英?”
那林小哥風情萬種地瞥了星言一眼,眼中暴露憐憫的神采。
聲音倒是清潤,也冇甚麼媚態,比那林小哥瞧著令人舒暢些。
可冇人會費錢來找他聽故事。
不得不說她這頓時,比初學者上馬的時候還要長。
她本就比平常女子高挑些,當今這副裝束倒也英姿颯爽。
另一名雖隻著布衣,卻通身散逸的風采,一舉一動透著靈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隻能抓了一把瓜子,坐到崔娥英劈麵,洗耳恭聽。
她的語氣糾結萬分,星言乃至能設想出來她眉心輕蹙,眼睛在兩件衣服之間擺佈騰挪的模樣。
如果申時需求解纜的話,非要同夫人說是未時,才氣定時出得了門。
就是他們看相互的眼神嘛……
她正了正衣冠,輕咳一聲,幻出一副男聲:“崔公子,久仰大名。”
這故事裡向來隻要才子才子,哪容得下第三者。
瞧著這崔娥豪氣質不凡,像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果不其然,竟是出自官宦世家的公子。
那些話本裡的救風塵,不都是才子遇才子,才子自唾自棄,才子不離不棄,終究修成正果的故事麼?
疇前總聽西楚王庭那群有婦之夫吐槽,說女子出門實在太吃力。
祁凰卻顧不得那麼多,徑直走到櫃檯前:“店家,敢問你們這兒,有冇有一名叫崔娥英的。”
幾個樓閣亭榭連綴相接,飛簷畫角,俯瞰著煙波縹緲的西子湖,風景極佳。
直到三天後,二人驚覺天罰已經不能再拖,這才慢悠悠地梳洗出門。
這是晉安城最大的青樓,樓下震天的鼓聲一響,緊閉的幕布緩緩拉開。
酒她天然是不敢再喝,不然大庭廣眾之下少不得要出醜,何況星言還在樓下呢。
當時他還感覺這些人以偏概全,冇想到這人間規語,連上古神君都不能免俗。
實在那些都是藉口,不過是想日日同她膩在一起罷了。
到這裡找他的有男有女,不過是聽聽曲,陪陪酒,有些給得充足多了,也做些床幃浪蕩之事。
現在的年青人,真是朝三暮四。
他站在院子裡,等著祁凰穿衣打扮。
“崔娥英是個男的?”
“星言,你說我穿白衣好呢,還是藍衣好呢?”
天道給安排的這出大戲,就坐落在人界大晉皇朝的都城。
裡間傳來一陣沉默。
“本日不聽曲,我想聽聽公子的故事。”
那櫃背麵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娘,轉過身來,高低打量了祁凰一番,又瞥了她身邊的星言一眼,隨即瞭然於胸。
祁凰與星言一踏進樓中,立即便吸引了無數目光。
一名是芝蘭玉樹,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淨水,如明珠生暈。
舞台上花團錦簇,敞亮得灼人雙眼,幾位花枝招展身材柔嫩的女人從兩邊邁著細碎的法度悄但是至。
祁凰麵前擺著兩盤瓜子花生,另有一壺清酒。
糾結了半天,最後她選的不是藍衣,也不是白衣,而是一套質感很好蘇繡十裡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