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我愛你……”

她神采煞白，趕緊拿起棗紅手帕緊緊堵住。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好好吃藥，趕明兒我叮嚀人去外洋請幾個洋大夫返來，好好給你保養身子……”他輕聲說著，再次將她擁至懷中。

他從兜中拿出一個錦盒，有些吃力地放到湯瑤枕頭邊，含混不清開口：“你猜猜看，本年四郎給你籌辦了甚麼生日禮品？”

“對不起，我返來了，四郎返來了……”閻少琨的聲音有些失控的顫抖。

“嗯，返來了。”閻少琨哽嚥了一下，緊緊將她抱在懷中。

才幾個月時候，他就已經瘦骨嶙峋，模樣蕉萃得不成人型。

惡夢也好，重新來過也罷，今後餘生，我定是不能再落空你。

認識昏沉的閻少琨神情已經恍忽，他用儘最後一點生命力側頭看向身邊的湯瑤，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湯瑤端住他的臉，看到了他眼眸中的薄霧。

明天，是湯瑤的生日。

湯瑤紅了臉頰，她正欲開口，鼻子裡忽的湧出一抹暗紅。

閻少琨大步朝梅苑走去，幾十步就能達到的處所，他卻彷彿走了一個世紀。

閻少琨斂去腦海中的邪念，悄悄將門推開。

床上的湯瑤，渾身冰冷，冇有一絲動靜。

她聽不到閻少琨的呼喊，也看不到窗外的大雪。

閻少琨接過她手中的帕子，悄悄擦拭鼻血。

夢裡的梅苑被一場大火燒儘，可麵前的梅苑還無缺無損地呈現在本身麵前。

閻少琨坐在床邊，用手銬將本身的手腳和湯瑤的手腳鎖在一起，然後躺下。

他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已經斷食一個禮拜，粒米未儘。

“瑤瑤，我甚麼都不要了，就如許陪著你，就如許抱著你，永久都反麵你分開，好嗎？”

閻少琨閉上了眼，再也冇有展開。

湯瑤噗嗤笑出了聲：“我是阿琨的老婆，存亡都隻能是你的人……明天是我生日，你如何如此傷感？”

“瑤瑤，生日歡愉。”閻少琨的聲音像在戈壁好久不喝水的旅人，沙啞的短長。

“這是四郎親手縫製的手帕，棗紅色的……上麵有我們兩人的名字，你看看，喜好嗎？四郎第一次乾這類針線活兒，縫的歪歪扭扭，你彆笑四郎……”

閻少琨心底濕了一大片，他柔聲道：“本年的生日禮品是我，瑤瑤可想要？”

屋內的火爐俄然倒地，猩紅的炭火滾落在木地板上，翻滾起濃濃黑煙。

又是一年大雪紛飛，放眼望去，統統草木皆被銀裝素裹。

閻少琨看著床頂的紗幔，眼神破裂浮泛，近乎渙散。

上窮碧落，下至鬼域，我這輩子都不會罷休。

“我做了個夢，夢見你不要我了……”他像小孩子一樣撒嬌。

“如果光陰能夠倒流，我必然不會健忘本身對你許下的每一句承諾……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隻要有你一小我，便足矣。”

閻少琨浮泛的眼神在提及這些的時候帶著些許瑣細的亮光，慘白肥胖的臉頰也帶了一絲淺淺紅暈。

……

“咳咳……”屋內傳來一陣衰弱的咳嗽，那聲音如同刀刃在閻少琨心口劃過，帶來密密麻麻的痛苦。

“我還真是癡人做夢，這輩子負了你，我怎敢渴求本身另有下輩子……我怕是永久都不能投胎了……瑤瑤，鬼域路上，彆忘了四郎可好？讓我再疼你一世，彆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