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飛揚道：“形似就充足了，不知觀內另有哪間房與養心殿規格大小不異，請借我一用?”

玉真公主唇腳悄悄上揚，恥笑道：“一男一女早晨會做些甚麼，張師兄如果不知，無妨去問問你養在仁和坊的兩個女弟子，養在廣利坊中阿誰女信徒，以及風清觀中那些與你談玄論道到深夜的女冠。”

“停止！他昨夜是在我房中！”玉真公主一語既出。在場幾人同時一愣。應飛揚更是腦筋發懵，剛想說些甚麼，卻被玉真公主的一記眼神製止。

孫長機答道：“這有何奇特，對方既然敢直入上清觀，定然是佈下了隔斷聲音的術法。”

但旋即又否定這個猜想，“賀師叔所留的詩雖是殺氣騰騰，但多數因為是絕頂妙手之間，比鬥之前要更要先拚氣勢，賀師叔所修殺道之劍，若留下的約戰書文質彬彬謙恭恭敬，未戰便已先減了銳氣。他本身與司馬真人無冤無仇，應無能夠下此狠手。”

“好，那你們出去看！”應飛揚呼喚道，幾人遊移一下，還是進了殿內，殿內除卻劍痕，另有下陷青石地板的足跡，深淺不一，密密麻麻的排布著。

“嗯，我另有一問，插司馬真人胸前的那柄劍，若我冇記錯的話，應是司馬真人的配劍吧？”

應飛揚點點頭，又指著一對足跡道：“那這裡便是司馬真人中劍斃命的處所.”足跡到此處，已是深陷空中數寸，且足跡邊沿也不再是刀切般的劃一，而是伸展出藐小的裂紋，明顯是中劍以後，真氣四泄所至。

話未說儘，孫長機就冷哼道：“這時你倒想起大師兄為長了，以往爭奪掌教之位時怎不見你這麼說，出入高閣，交友公卿的事你也冇少做，宮中那個不識你張仙長。宮中的人何必非由大師兄出麵談判？”

在他們看來，如此一說，統統的事情都解釋得通了。玉真公主風評在外，本就不是甚麼品德淑女，昔年苦戀顧劍聲卻無成果，現在愛屋及烏的移情應飛揚身上也屬普通。觀中早有傳播應飛揚是玉真公主新收的麵首，以是纔會備受公主照顧，現在看來，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

三人略沉默半晌，杜如晦上前道：“還是我來吧，我之前使過劍，可都是武道上的淺近劍法。”

“罷了，我先確認幾件事，幾位道長寓所都離司馬真人不遠，莫非未曾聽聞到打鬥之聲？”

此時應飛揚突得拔劍而舞，孫長機恐他打亂房中事件，正欲禁止，杜如晦卻拉住孫長機，搖點頭道：“由他來吧。”

張守誌被他連番擠兌，心頭也大怒，叫罵道：“我身為上清派門人，天然要為門派長遠考慮，倒是你，你說我的事世人皆知，你的心機又瞞得過誰？徒弟死了，你最是悲傷不假，但這是因為師徒之情，還是因為其他的甚麼情？”

“咳咳咳。”張守誌聽聞醜事被揭露，心頭憤怒又不好發作，咳得更是狠惡，等稍稍壓下心火纔開口道：“公主所言何意？無憑無據的可莫要瞎扯。”

玉真公主點點頭，對他們安排還算對勁，又道：“那此事有讓皇兄曉得？”

“好了，你還真覺得你做的事無人曉得，現在也冇人在乎你的事情。”孫長機打斷張守誌的分辯，一拍應飛揚肩頭，應飛揚身上繩索刹時枯黃脫落，同時瞥了玉真公主一眼，陰陽怪氣道：“徒弟過後自有門徒持續，應師弟公然深得劍冠真傳，短是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