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枯明大師神采為可貴插了一句:“佛門與上清派雖邇來偶有不睦,但同為中原正道,所產生的爭論也隻是君子之爭,稱不上新怨,也不該與黑教相提並論,何況對端法師侄的控告也都隻是猜測,並無實證。”
慕紫軒也不由笑道:“聽聞司露台前輩說,十幾年之前,司露台內如有解釋不清的修真妙手被殺之事,變會推到血羅刹身上,血羅刹行跡不定,又殺人如麻,確切是背鍋的最好人選,想不到大師也深諳此道,隻是這體例現在看來,彷彿確切有些過期。”
“但是不久以後,因入冬少食,一處叫陀羅西的國度舉國打擊桑提,這陀羅西國信奉的教派,不消說,天然便是黑教,徒弟為償大預言者接待之情,加上黑教殘虐手腕令他看不慣,便脫手互助桑提一國,起先,在徒弟帶領下,桑提以弱擊強,連退敵國。厥後黑教上師親上火線,以異法鼓勵士卒,這纔將戰況拉入膠著,兩邊交兵近一個月,每日都有傷亡,而我不幸在一次遭受戰誹謗重被俘,被囚禁到了‘枯血牢’中。”
連上清派之人也覺不當,呂知玄道怪叫:“是啊,孫長機,這麼急著脫手,你該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聽聞‘枯血牢’三字,端法和尚麵色微微一變,看向孫長機的雙眼已多了份慚愧和憐憫,孫長機持續道:“黑教與上清派有前仇,佛教與上清派有新怨,徒弟又是被偷襲死在陰柔掌力之下,除卻你,另有誰能做到?”
端法和尚正色道:“我早已是背叛黑教,與司馬真人又並忘我仇。來洛陽後也曾有幸與司馬真人見過幾次麵,司馬真人並未戳穿我身份,明顯是情願放棄過往舊怨,我又如何會是以殺他呢。至於殺司馬真人的,便如我先前猜測,應是武道三大顛峰中的血羅刹。”
“我忙調集人馬圍攻她,她卻也不抵當,任由我們擒下帶至上師帳中,方一入帳中,她就擺脫桎梏,笑著對上師說,她對我們的殺人法器很有興趣,想要就教如何用它們殺人。上師見她修為高得匪夷所思,便起了操縱心機,一番摸索和談判下,竟答允了將法器利用的法門傳授給她,還當場宣佈她是大黑天座下‘滅罪宗女’轉世。”
此話一出,在場幾個上清派之人又是同時一疑,連杜如誨也隻是認出端法和尚黑教護法的身份,卻不知黑教和司馬承禎竟另有這樁舊仇。端法和尚迷惑的看著孫長機,問道:“孫道長,恕貧僧認不出你?我們但是曾經在二十三年前那場大戰中見過?”
聽得世人迷惑,端法和尚衝孫長機道:“孫道長,事有後果結果,此事後果還是由你提及吧。”
“甚麼,血羅刹是你們黑教之人?”世人齊聲驚道。
“那日我方開了數名戰俘的腦顱,俄然聽有人鼓掌,大讚風趣,我回身一看,便見一個滿身豔紅,彷彿從血海中走出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極美,隻看她一眼,我的心臟就跳動不已,但我卻清楚,我的心跳動,不是因為見到了斑斕女子,而是因為遇見了一個殘虐血腥的人魔。而一分神間,我的手中一空,伏蛇絲已被她奪去,還未曾反應過來,我的幾名部下頭殼已被她削去,當時的她,還在煩惱冇有拿捏準力量,削人頭殼時竟把腦筋一併粉碎了。”說這些話時,端法和尚雙目浮泛,瞳孔縮成一點,好似墮入了最深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