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隻手擋在老者麵前，老者昂首，看到的是一對赤紅的雙目。

“大驚小怪，這也值得稱奇嗎？”應飛揚口中答道，劍招卻涓滴穩定。

“好激揚的劍聲，你，引發我的興趣了。”一身讚歎，老者甩袖回身,現出真容。

“我的劍，與你何乾？背主之劍，融了煆了扔瞭如何都好，何必讓你曉得？”

長劍昂然矗立，橫亙在二人中間，彷彿要以身護主普通，老者見狀，灰眉一挑，眼露一抹詫異道：“名劍通靈？你倒比你仆人知進退。”

茶棚外，兩小我，兩把劍，傲然對峙，一樣漂亮蕭灑，一樣高傲自傲，兩人照眼，竟如對鏡普通，在對方眸中看到本身倒影。應飛揚終究曉得本身為甚麼第一眼就不喜好這個任九霄了，隻因此人跟本身過分類似，讓他感受本身不是獨一無二之人。

卻見長劍兀自顫抖不已，收回“嗡嗡”低鳴，鳴聲入耳，哀怨低徊，如泣如訴，應飛揚聽這聲響，心中竟生悲愴之感，彷彿麵前站立的是一個孤臣義子，正以身軀庇護仆人。

“可惜了。”貧寒輕歎一聲，朝斷劍抱了一拳。老者也歎道：“好一柄忠義傲然之劍，劍塚當中，當有你安眠之處。”老者折腰，臉帶虔誠的要將斷劍撿起。

步法劍法一搭配，戰況頓時分歧，任九霄身形若星鬥流轉，竄改無窮，瞻之在前，忽而厥後，竟拖出了道道身影，將應飛揚圍在此中，應飛揚隨即收斂守勢，轉為戍守，一時儘落下風。

“方纔冇打完，我們持續，我贏了，這把劍就留下。”應飛揚橫劍相阻，東風拂過他垂下的黑髮，暴露隱含怒意的雙眼。

任九霄一聲輕笑，脫下內裡道袍將斷劍包裹住，擲在桌上，同時手一虛抓，劉文通桌上之劍竟被他隔空取走，脫去外袍，任九霄隻餘一身青色勁裝，襯得更顯豪氣勃發，持劍冷然道：“來吧。”

應飛揚經曆雖不敷，但自學劍以來，都在浸淫破風斬雲劍，單論對此劍法把握，任九霄遠不及應飛揚這般透辟，此舉無異於以短擊長，正中應飛揚下懷，應飛揚手中之劍竟是越行越快，越走越順。

那邊任九霄旋身沖天，但聞鏘然一聲，若龍吟嘯空，茶棚內流光如瀉，寒氣乍生，任九霄已拔劍出鞘，長劍鋒芒閃動，刃如秋霜，直指那老者。

應飛揚不欲他出劍，不敢拉開間隔，身形方穩，便纏身再鬥，但見任九霄卻腳踩玄步，連踏星罡，滴溜溜陀螺般轉了半圈，便擺脫應飛揚膠葛。

應飛揚劍藝真元皆不在王謝弟子之下，所完善者唯有經曆罷了，幸虧這些光陰連經大戰，又趁著傅清名張毅之在養傷之際，與謝靈煙參議數日，雖仍遠稱不上經曆豐富，但總算不會再初生雛鳥普通一擊即潰。

“星羅奇步！”應飛揚看破對方步法，倒是反對不及。

“他不是苦竹老妖。”一向躲在角落的張至斌看清老者麵孔，叫道，世人卻皆在心中罵了一句“廢話！”如果苦竹白叟有這般氣力，四大妖王早就改叫五大妖王了。

突得，那劍自行向老者彎去，劍身彎折，劍柄低垂，若拜見，若躬身，若懇請，初春冷風吹徹，掠過利劍，劃出陣陣風哨，如若悲吟，似也不忍名劍自辱其鋒，任九霄見狀，怒道：“嶙峋意，你做甚麼，要背主投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