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劍庭_第十章 蓋棺定論(六)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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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地上李含光所留下的足跡同時泛出淡淡仙氣,微微熒光,氣機通同合一,連成一線。“這是符,循跡引龍符!”在場不乏高士,此時大聲喊出,但看那些足跡看似散落無章,實則錯落有致,世人才知李含光竟是以腳為筆,在地上印出一道“循跡引龍符”。

若劍意是難以攀越的山嶽,這足印便是藏在雜草深處,不為人知的登山捷徑,若劍氣是潮流,這足印便是渡海的船舟,帶著他避開殘虐的狂浪,避開海麵下的暗潮。應飛揚順著足印,踩了九宮八卦七星六合之位,終究有驚無險的來到春聯前。

但見應飛揚劍尖輕抖,卻帶出一股寥寂哀慼的劍意,迅快非常地劃了幾畫。

應飛揚身形突然一停,很不足暇的盯視前頭春聯,“寫典範,傳道法,立言立德,百年行動符合道。”上聯從道界掌門師表的角度讚譽司馬承禎平生,倒是極其妥當。

依循而走,應飛揚壓力驟輕,每一步都是批亢搗虛,恰走在劍氣由盛轉衰的阿誰節點。

循跡引龍符本隻是追蹤導向的符咒,用在此處,卻成了指引進步的燈塔,但見足跡活了過來,若一條條小魚在地板上遊動,不竭竄改方位。而應飛揚早有預感普通,踏著足跡,一步步前行。

“寫典範,傳道法,立言立德,百年行動符合道;謫塵凡,超碧落,忘情忘我,平生功名歸於斂。”一字之彆,意境全改,在在場文人眼中,但不但平仄完美,連寄意也更加貼切,更合適司馬承禎平生經曆。

看了方纔魚伯符諸人的應對,應飛揚心中已有發覺,曉得其間劍意定是雄沉,但現在切身材味,才知劍意猶遠在事前預感之上。

或許是遭到挑釁,或許是感到飛揚劍心,無數劍氣凝集而生,帶著澎湃氣流囊括而來,若說那劍意是如山雄峻,這劍氣就是如海深沉,劍氣無休無止,連綴不斷,正如波浪澎湃,一浪接過一浪,一浪強過一浪,而比肉眼可見的狂浪更可駭的,是海底深處埋冇的無數暗潮,應飛揚稍有不慎,便將踏入劍氣旋渦。

墨塊發力撞上,墨汁卻不見一絲飛濺,世人麵前一花,聯上之字已被補全,但看清以後,更是合座驚坐,齊聲喝采!

應飛揚一字補出,心中也驀地一輕,先後果理念驚奇,對司馬承禎心生芥蒂,一向難以放心,現在隨之這個“斂”字,心中芥蒂也儘數被收斂,斯人已隨黃鶴去,是非對錯,皆入墳塚,又何必一向掛縈心中呢?

春聯雖近在天涯,卻又有遠在天涯,高高在上之感,好似有一道聳峙峻拔的山巒拔地而起,穿霄破雲,帶著淩越天下的嚴肅,巨神普通橫亙麵前。

極快的劍速之下,劍尖上的濃墨被抖出,一時固結在空中,而應飛揚沉喝一聲,劍氣催動,那抹墨跡竟是直朝掛於柱上的白紙飛去。

見他在劍皇劍氣下,仍能守得如此周到,圍觀修行者紛繁麵露驚奇,心中起疑,“這般年事,竟然能支撐到這類境地,這少年齡實是甚麼人物?”

劍意壓在心頭,劍氣吼怒在外,表裡交逼之下,應飛揚不昭雪伸,長劍揮動,分化百多道劍影,灑向四周八方,劍鋒似雲霧輕巧,又似山嶽厚重,妙不成言的掌控輕重之間的衡點。破風斬雲劍訣中的“雲霧環繞”,加上玄武不動劍訣的“不動如山”,兩種截然分歧的守式被同時使出,竟是頂峰妙絕的符合,雲霧環繞以柔勁化消劍氣之威,再由山嶽雄勁將餘力硬抗下,劍氣再猛,也不露涓滴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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