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書乃承天授道而出,不容妖邪之輩介入。”慕紫軒凜但是立,一隻手穩穩已按在了軸身之上。
“碰!”
拉扯慣性之下,慕紫軒和師我誰各持半本天書在空中退了數丈,而應飛揚去勢不衰,還是連人帶劍直墜向下。
卻見重創的帝淩天不甘受戮,困獸猶鬥,雙手鼓足最後餘力死死夾住氣劍劍鋒,不讓氣勁持續穿透,同時以五衰之氣和創口處的黑血腐蝕劍身,連番腐蝕下,真氣所凝成的劍竟也接受不住,從正中鏘然碎裂開來。
縱使受傷力竭,帝淩天餘威尤烈,雙手運化間,六道轉輪形的氣罩已擋在頭頂,直迎應飛揚劍威。
互不相讓的二大妙手對峙之際,忽聞鋒利之聲劃空而至,一股肅如寒秋的酷殺劍意當頭籠下,一人一妖皆是心頭一凜,不自發向上看去。
足以顛覆江山的秘法重現,六合風雲如有所感,一時潮浪翻湧,風雲盪漾,恍若暴風驟雨將要來臨。
仇敵見麵,分外眼紅,紀鳳鳴摺扇一張,崑崙仙法號令六合萬靈,騰起的水浪凝成萬千箭矢,跟著紀鳳鳴乾坤扇的揮動,萬箭齊發,鋪天蓋地而出。
而應飛揚受了晏世元一擊也不好受,氣血翻湧,身如騰雲駕霧般飛起,卻被紀鳳鳴一把抓住領子接住,穩穩放在了赤鳳後背之上。
淩雲大佛之下,跟著師我誰灌注心念,天書應其所求,丟失於無儘光陰中的秘術“九鼎破氣法”化現而出,再現塵寰。
帝淩天經曆惡戰以後內傷在身,真氣乾枯,晏世元和其他六道道眾又被紀鳳鳴的術法管束住,雖隻短短一瞬馬腳,但這短短一刹時,應飛揚便已自天而降,長驅直入,如衝破層層宮禁的刺客,一劍衝犯天顏!
“猖獗!”師我誰不欲讓其他人等看到內裡內容,抓住卷軸驀地一抖,他這一抖,軸麵也隨之起伏,看似隻是一個簡樸行動,卻揭示師我誰剛極柔生的絕妙手腕,勁力跟著軸麵震驚層層遝遝,接連而至,便如潮浪普通,卻比潮浪更澎湃浩大百倍,若換做其他功力稍遜者,這一抖足能將滿身骨骼都抖散架。
劍氣碎裂,應飛揚一往無前的劍勢終究一滯。
又是一聲驚爆,慕紫軒方戰過六道中的兩位道主,雖無損根底,但力量畢竟有虧,此時不敢硬接,被一拳擊得後退。但手中改抓著卷軸的一端,緊抓不放。
但慕紫軒又豈是易與,三分化,七分接,手握卷軸一端,好似狂濤驟浪中的緊握住船舵的梢公,任海潮滔天,也能乘風禦浪。
若敵手是六道創主,帝淩天或許還要敬他三分,但此時應飛揚雙目含殺,眉宇帶煞,不複先前高冷酷然的氣質,帝淩天便能鑒定六道創主的已經再度甜睡。
“不對,他的目標不但是老朽和天書!”師我誰發覺應飛揚似早已算好線路,師我誰和天書隻是“過程”,而此時劍尖所向,纔是“成果”。
招是佛門慈悲普度之招,意是道門天道無情之意,本來截然相反,格格不入,卻因應飛揚此時表情相融一起。
“素宗主,快讓世人後退!”
一退之下,卷軸竟然被拉展開來,天書內容隨之閃現於世,便見卷軸左端是密密麻麻的咒字經文,應是記錄著廢除九鼎彈壓的體例,右端則是一副錯綜龐大的輿圖,山川河道、天險關隘儘在此中,似是記錄著九鼎的方位,但一眼看去千端萬緒,讓人無從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