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應飛揚的手掌，一隻屬於劍客的手，枯燥，苗條，指節有力，五指和虎口皆有半透明的薄繭，卻不顯癡肥，彷彿是代替了指紋的位置。

便見天女神魂雖已脫困，半空中折射的影象圖景卻並未消逝，影象中淨天祭壇鵠立還是，時序倒流，持續逆放著封天典禮。

本覺得已無緣得見，安知又閃現在麵前，欣喜之下，帝淩天一時顧不得應飛揚身上異變，借力化退同時，緊盯影象圖景，不放過這最後一個片段。

跟著他起家的行動，頭頂影象圖象亦刹時被氣機衝散，化作迷茫虛煙。

但帝淩天非是凡人，而是淩天之帝。

麵對遮天之掌，帝淩天不昭雪伸，一手握著曇花，一手探於胸前，五衰之氣灌注手臂，驀地前迎，攜衰頹之氣腐蝕六合間最後一抹純潔。

而二人四目對視，虛空中似有一道無形的線將二人連接起來，此時六合萬物，統統都冇了意義，對他們二人來講，六合之間，現在隻剩兩雙眼睛。

再揮劍千萬次，手上繭子會磨破、出血、最後，豐富的繭子被儘數磨平，這時的手握力仍侟，指節卻苗條，平增了幾分精準和迅捷。

天上地下，隻要這隻手。

好似雲開月明，照徹亂世，帝淩天眼中隻看獲得這隻手。

但帝淩天卻已將封天典禮的最後片段看在眼裡，記在心頭，而正欲消化之際，卻又看到一個手掌呈現在他視野中。

“殺我？用天人五衰功？開甚麼打趣？”伴隨冷酷一聲，應飛揚緩緩昂首，雙目通俗如淵海，透著閱儘光陰的蕭肅滄桑，雖是半跪著抬頭看向帝淩天，卻有一種居高臨下，俯視芸芸眾生的傲視之感。

一旁姬瑤月隻見應飛揚和帝淩天兩道身影敏捷交叉竄改，來去隨風，如天馬行空，難尋軌跡，每相互擊出精美一招，便隨即一觸即分，漠淡然寓於太虛，淡淡然飄於蒼穹。

卻在此時，風靜雲止，不竭跳動的畫麵終究定格。

二人相互相對，而應飛揚擒住了帝淩天握住曇花的那隻手。

唯有身具天人無垢血脈之人，天生不垢不淨，才氣把握這不凡功法，在修煉時不被五濁惡氣腐蝕。

帝淩天目光中已無之前情感顛簸，而是規複一貫的安靜淡然，用一種似能看破人靈魂的眼神對應飛揚道：“難怪第一次見你便覺奇特，清楚感到不到天人無垢血脈，卻具有修煉天人五衰功的潛質，現在終究獲得解答。”

但帝淩天在鬼界初見應飛揚時，發明他雖無天人血脈，神魂卻有一股純潔純潔之力，模糊於天人五衰功符合，也正因如此，半是出於迷惑獵奇，半是出於後續的打算算計，帝淩天賦會為他築下天人五衰功的根底。

姬瑤月驚，帝淩天更是如此，但他退身之際，卻又見不測之喜。

神乎其神，冇法估計，毫無疑問，這已是屬於當世顛峰級的對決。

而先前，天女淩心靈魂已脫困，溯洄流光的結果卻並未終至，而是持續閃現封天之景，獨一的解釋便是，這段兩千年前的影象非是源自天女淩心，而是源自接受最後術力的應飛揚。

發覺此時的應飛揚差異先前，帝淩天收起輕視之心，亦以活動真元相抗，但更令他驚奇的事情產生了，凝於掌上的五衰之氣與之相觸，竟是如烈陽下的積雪，刹時溶解無形。

“這如何能夠？”一旁掙紮著坐起的姬瑤月看到這一幕，惶恐的無以複加，“逼退帝淩天，應飛揚……他怎會有這般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