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飛揚通報過後，便徑直往病房而去。屋室門扉未關，天女淩心已被安設在床上，而楚頌背對著他坐在小幾上，正對天女淩心施針。

應飛揚見她口風鬆動，道：“多謝姐姐提示，以是她真的是……怎有能夠？”

“是我言辭不當，那我換個問法。”應飛揚見狀更疑，緊跟她腳步道：“我那師姑，是否曾經死過？”

聽楚頌這麼說，應飛揚心雖仍半懸，但也知心急無用，道：“楚女人已儘得神醫真傳，在你麵前，何談另尋良醫？便請楚女人儘力施手。”

而未待他平複過來，韓賦吐了口氣道：“我已嫁人多年，算不上山莊之妖，這些警告本不該由我說，你聽或不聽都隨你吧，楚頌的院落在前麵，你自行前去便可，我去找趙雅姐姐說說話，一會再領你去客房。”

楚頌點頭輕搖：“醫學一道，浩大如海，家父雖稱神醫，但也不敢說在方方麵麵都是第一，便如肢體嫁接之術，便不如牲口道的千年堆集，世上臥虎藏龍，自有不為人知的能人……”

楚頌寂靜半晌，略帶無法道：“或許吧，醫書之上，不乏有醫死人肉白骨的記錄。何況究竟就在麵前，不得不信。”

而楚頌又道：“孤男寡女，單獨帶她尋醫，你和她乾係不淺吧，姬家姐姐曉得嗎？”

楚頌肩頭輕抖，背影沉重的令人顧恤。

應飛揚支吾道：“這個……應是不知吧。”

楚頌點頭道：“公子不肯相談，隻說是找到了尋覓已久的異人，而遵循與異人商定，不會將詳細顛末外漏。並且還對我們三令五申，莫要對主母麵前說她曾死過這件事。隻是，如此說法，自是不能讓姐妹們佩服，特彆是趙雅姐，她本就對公子……”

“是或不是，我不曉得。”楚頌邊拔針，邊輕點頭道：“我入莊晚，隻聽聞過主母名號，卻未曾與她見過麵。隻曉得半個月前，公子俄然出走，我們本覺得他是要參與天書之爭，以是纔不告而彆，可厥後卻發覺安葬主母屍身的知名塚又被人開啟的陳跡，入內以後，方見夫人的冰棺不翼而飛，雅姐命令讓莊內姐妹四周查詢，可卻遍尋不得，直到數日過後，公子回返山莊，而與他一同返來的女人恰是夫人……談笑晏晏的模樣，就彷彿她一向伴在公子身邊，從未缺席一樣。”

“我那師姑，是否已經死了？”

“也不能這麼說吧……”應飛揚抗議道。

楚頌雖名為侍女，實際相稱於錦屏山莊的三總管，有著本身獨立院落。院中藥香氤氳，苗圃不植花草，而是被改成藥田，曬藥的草棚，煉藥的火房分置兩旁。

應飛揚不敢打攪，默不作聲，很久以後，見楚頌舒一邊緩緩拔針，一邊不轉頭的號召道：“來了？”聲音顯得降落壓抑，不似昔日輕靈。

“挺險的，她之心神蒙受重創，還好送來的及時，若遲延幾日，隻怕便要心神崩潰衰竭而死。”

“甚麼，另有這等事……”韓賦雖未明說，但話意已經昭然，迭來的資訊驚得應飛揚心神盪漾，腦筋一時空缺，未料錦屏山莊表麵雖一片平和，內裡倒是暗潮激湧，死人複活不說，風雅頌三姝已一傷一逐……

現在串連起來，本來二人便是一人，但更大的疑問卻已呈現，孔雀公子喪偶多年，淩霄七劍亦已是七去其三，不管謝安平是哪個身份，都應已不存於世纔對，那怎會活生生的呈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