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山莊雖短,也快滿兩年了,怎會不認得主母。”
應飛揚翻了一翻,見公然如此,又問道:“那此次呢?此次的手劄,並未裝訂在冊中,你此次來山莊,是誰寫信相邀?”
“公子能夠忘了,我有些懷舊,老是將來往手劄裝訂成冊,隨身照顧。”
“也是。”謝安平笑了笑,“可若對些人生已走至絕頂的人而言,落空過往影象,便即是具有了重新挑選的機遇,或許,能開啟一段全新的人生……”
應飛揚糾結了幾下,一聲夫人還是冇敢叫出口,隻道:“你如何在此?”
謝安平歎道:“看此景象,公子是偶然用午膳了,但我泡了蓮子,早晨的蓮子羹,公子再如何勞累,務必來飲上一碗,清心去燥,或可讓公子看得更腐敗。”說罷,謝安平便退出門外。
“哈……公然是一片空缺。”謝安平輕聲一笑,似在自嘲,眼神中卻有一閃而過的悲慘和落寞。
謝安平說著,略略欠開身子,讓應飛揚瞥見屋內幕景,便見韓賦正坐在床上,雙目紅腫,麵色蕉萃,但雙目比起昨日的猖獗,本日已顯安靜,隻是過分安靜了,反而有種寂如死灰的感受。
應飛揚心頭一疑,“哦?她和你說話了,都說些甚麼?”
“啪!”
應飛揚見狀,道:“苗兒,你去給秦風幫把手,秦風,慢一步,本公子有話與你說。”
屋內,應飛揚欲向韓賦扣問,目光卻先被一本書冊吸引,書冊攤開在床上,明顯方纔韓賦翻閱過,更切當的說,是謝安平和她一起翻閱過,不由問道:“這個是?”
而韓賦恰在此時道:“主母,我已無事,便讓我與公子談一談吧。”
應飛揚不言,他確切思疑過韓賦,鐵山喪命當晚,還是應飛揚的他帶著魏萌兒在客房院內抓蛐蛐,卻偶然間聽到鐵山和一女子對話,言談當中提及了穀玄牝,似在山莊眾妖發覺前,便已曉得穀玄牝的存在,女子聲音壓得很低,辯白不清身份,但應飛揚理所當然的以為,能深夜呈現在鐵山房中的,自是他的老婆韓賦了。
應飛揚說著,起家欲離,韓賦卻又將他叫住,“阿誰……公子,我雖昏倒,但也非全無知覺……”
“好勒,我正不想當伕役呢!”秦風順勢將一大摞書都壓在苗兒手上,緩下腳步與應飛揚走在一處。
“她現在的狀況,哪還經得起問,不如改天再……”謝安平說到此處,卻有了停頓,穀玄牝暗藏山莊,過了明天是否有明天都兩說,何來改天?
“以後你便一向睡著,冇有醒過來?”
應飛揚一目十行翻閱手劄,隻覺韓賦半生風景都縮動手劄當中,前半本大多為她和鐵山的手劄,隻言片語中,可看出他們間瞭解、相知、相戀的軌跡,而後半本則是她遷出山莊後,與山莊的來往信箋。
“這倒不難,從筆跡上能夠辯白,最開端十年,都是夫人親手謄寫的……厥後手劄斷了三年,夫人也冇再給我寫過信,這些年來,都是雅姐和秦風給我寫的信。”韓賦說著,略帶迷惑道:“公子?我印象不清了,你可記得夫人是為何不再親筆給我寫信?”
韓賦猶疑了一下,咬咬牙道:“公子當知,便是昏睡也有深眠淺眠之彆,淺眠之時,便是閉上眼,也能感知到周遭動靜,昨日我昏睡時,不知睡了多久忽聽一陣鐘聲傳來,讓我有了知覺,迷含混糊,將醒未醒的,卻能聽到一陣短促腳步聲,從我房中向外步出,過了冇多久,彷彿又傳來一陣鐘聲,鐘聲結束後,那腳步聲才又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