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公孫大娘核閱目光,慕紫軒泰然自如道:“公孫大師如果想一討瑤玉之仇,那大可不必,瑤玉雖因我而死,但也是她之所為公允在前,於公於私,我都無愧於心,若公孫大師因她入了紅閣十二坊便一味護短的話,我倒不介懷將她圖謀之事說出,讓在場之人做個評鑒!”
雲染七彩,壓頂摧城,而雲霞之上,雲氣凝成一個長座,一個身著七彩法袍的不羈身影斜倚座上,以手撐頤,居高臨下,意態雖是安閒,但狹長雙目卻儘顯傲視之態,輕巧雲朵因為他的立品,而有了泰山雄沉之勢,狠狠壓在在場世民氣頭,來者恰是孔雀公子公子翎。
向來矗立獨行的公子翎俄然拜訪,世人皆感訝異,慕紫軒早預感到普通,拱手遙拜道:“公子客氣了,先前鄙人佈局誅殺碧眼邪狐胡不歸,多虧公子脫手互助,才使得胡不歸納命身故,公子恩典尚未酬謝,現在又怎好再收公子賀禮。”
為首者是一宮裝美婦,也是方纔發聲之人,她雖口稱韶華已逝,但光陰未曾在她麵上留下半分陳跡,麵若桃李,顰笑嫣嫣,涓滴不輸二八才子,隻在她如潭水般通俗的眼眸中沉澱了多少分歧少女的成熟風情,雖隻是款款走來,但每一步都如跳舞普通曼妙,便是當世獨一以舞入道的公孫大娘公孫蘭。
慕紫軒長歎一聲,手一揮,一把如白練堆雪的晶瑩烏黑的精彩長刀化現而出。
半年未見,她更美了,也更冷了,清麗脫俗的玉容上,彷彿覆蓋著一抹淡淡的,難以描述的憂愁,但長睫彎彎,吵嘴清楚鳳眼倒是冷厲如刀!
一聲略顯沙啞卻帶有磁性吸引力的聲音傳來,順著公子翎的目光看去,便見長階絕頂走來三道人影。
“接不下又如何?”
世人又是一驚,跟在公孫大娘身邊,又能令眼高於頂的公子翎主動打號召的仆人,除了宇文鋒,當世不做第二人之想,而宇文鋒生硬又誠懇的答道:“她身上,有我尋求的。”
公子翎七色法袍亦是無風主動,滔天無匹壓力覆壓而下,山雨欲來的氛圍壓逼全場,合法世人屏息凝神之際,卻聞公子翎輕笑一聲,頃刻雨過晴和普通,世民氣頭一輕,壓逼感煙消雲散,“哈,才子在前,本公子豈好占先?”便見公子翎側目向下,笑道:“好久不見,公孫大師的風采倒是更勝往昔了。”
“公子談笑了,暮去朝來催人老,大哥色衰之人又有何風采可言?”
自她方呈現的那一刹時,甚麼公孫大娘,甚麼孔雀公子,甚麼宇文鋒,統統人都被拋諸腦後,應飛揚的天下中便隻她一人。
後因中元之夜的變故,“璿瑛”被姬瑤月遺落,再入其姐姬瑤玉之手,姬瑤玉憑此刀傾情一舞,以後香消玉殞,隻餘此刀儲存。
“月兒……”慕紫軒突又不由自主的叫住姬瑤月,“在尚做不到之時,這類話便該留在內心。除卻惹人防備,並無半分好處,瑤玉她,便不會犯這等弊端。”
應飛揚看著她走至慕紫軒麵前,強壓著恨意,伸出羊脂玉般的手掌冷冷道:“刀是阿姐贈我的,你不配保管,還來!”
刀以玉為名,名曰璿瑛,與另一把以月為名,名喚碧凝的青刀本是一對,是天香穀前任穀主姬無悔贈送兩個女兒的,後因姬瑤月慣使雙刀,其姐便將屬於她的白刀璿瑛轉贈姬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