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易也不知本身是跑到了那裡,隻是循著本能走在陌生一片的京都。現在她的神采遠遠冇有樂超等人在的時候那般輕鬆,隻是眼神不自發地染著幾抹焦灼,行色倉促。玄色異木對她有極其首要的意義,靈魂深處有句話在如許奉告她。但是眼下她找不到處所能夠讓她發揮拳腳,更首要的是,她乃至想不到用甚麼樣的體例去挽救這顆靠近滅亡的小樹。
看了一眼四周枝葉式微的枯樹林,池易是不曉得本身跑到哪兒去了,約莫是在闊彆都會的郊野。她舒展眉頭地放動手上的盆景,確信四周冇有甚麼人在,才從隨身照顧的布袋裡取出了一根根玄色的斷枝。它們本是原屬於那棵盆景樹上的一部分,現在一方早已成為封存靈氣的東西,而另一方朝氣儘褪,有一股說不出的苦楚滿盈在初春冰冷的氛圍中。斷枝裡的靈氣並非源源不竭、用之不竭的,起碼現在池易的‘小金庫’裡剩下有效的斷枝並未幾了。之前她為本身伐骨洗髓和實驗用去了一部分,此番挽救黑木母樹用量必不能少,如果失利,池易也就二者俱失。不過,她做不到置之不睬。
眼下她也不顧在田野會不會著裝過分透露了,直接捲起本身的袖口和褲腿,暴露明晃晃的雪肌,然後彷彿舉起了白刀直接砍在本身的身材上,一道道傷口被平空呈現的風刃劃破,一下鮮血淋漓滿地。而在傷口上,池易捏碎了那些長年和斷枝放在一起的龍骨化石,抿了抿唇,直接撒了下去。
足足兩個小時,池易的鮮血都快流儘,滿身煞白,母樹的救治事情纔算完成大半。在初春的北方,裸著傷口在郊野待上兩個小時,充足讓人凍僵。池易現在倒也不冷,隻是有股遮天蓋地的倦怠湧上心頭,胸口沉甸甸的,喉嚨乾啞都快不敢喘氣了。
感受眼睛恍若罩了層白紗,池易晃了晃腦袋,想了想咬牙又在血跡斑斑的手臂上劃拉了一個口兒,行動機器普通地反覆起來。
“不……”
吼完這一聲,池易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閉就甚麼也不曉得了。
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