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又說：“但殺都殺了，乾脆全殺了吧。”

“妾身是天賦陰脈，所修功法剛巧與前輩互補。”她說，“妾身願與前輩立下心魔誓詞，隻要前輩不打劫修為，妾身願與前輩共赴巫山，開啟此門。你我陰陽互補，與相互皆有助益，豈不比睡一根木頭……”

魏昭俄然開端活力，他三天兩端不聽使喚的脾氣折騰起來，想殺掉甚麼東西，就用爪子。他笑了幾聲，笑聲刺耳到公良至一臉如臨大敵——哦，也能夠是黑氣又開端翻滾的原因。他大風雅方往公良至麵前走了幾步，說：“道長，我們也開端吧？”

公良至想起來，當年他底子冇細心看過春聯。春聯上的內容，是魏昭念給他聽的。

黃甲尊者哈哈一笑，往少婦臉頰上親了一口，摟著她往東牆去。雲角老鬼慢吞吞帶著少女前去西牆，留下鴦娘子站在原地，麵色變更不竭。未幾時，公良至就明白他們要如何破障了。

“妾身聽聞黑鴉前輩走陽極生陰之路，現在黑霧升騰，看來已神功大成，妾身再次恭喜前輩了！”鴦娘子輕聲細語道，“乾天穀公良至的名聲雖大，但做不得上好的鼎爐。他不但不是天賦陰脈，修煉的乾元真氣亦屬陽性，空有滋味，卻對前輩有害有利。”

他不再說話，千萬道黑氣鞭子一樣抽了出去，嗚嗚破空聲讓人脊背生寒。雲角老鬼麵色大變，連連躲閃，如何躲也不能躲過全數黑氣，未幾時已經被抽碎了手腳。“等一等！”他倉促大喊道，“留我一命！地塔各處還需求塵凡道傳人才氣通過！”

歡樂宗是塵凡道的分支之一，此中的修士再也不尋覓道侶，隻廣納鼎爐，光彩不補，榨乾了換人。走上這條收益快、損人利己的門路後，歡樂宗食髓知味，端莊雙修的體例早就失傳了。

冇有傳承就進不去？笑話。

雲角老鬼心知冇法善了，當下將懷中鼎爐向外一拋。巨爪去勢不減，切豆腐一樣切開了劈麵拋來的屍身，抓向魔修麵門。雲角老鬼不避不閃，硬捱了這麼一下。他的頭顱西瓜般炸開，但與此同時，一道鞭影飛閃而過，扯開護體黑羽，向魏昭身上一勾。

“的確，不該在此處殺你們。”魏昭說，聽他鬆口，雲角老鬼也鬆了口氣。

驚天巨響被緊縮在小小通道內，震耳欲聾。平台上呈現了裂紋，四周傳來讓人牙酸的聲音，彷彿下一刻全部空間都要碎裂開來。魏昭不管不顧，一次次重擊陰陽壁，直到它搖搖欲墜，最後分裂開來。

當！——哢嚓！

陰陽合和之氣破陰陽壁，雙修的道侶共同運功就好，采補的魔修則要和鼎爐乾上一場。公良至僵在原地，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龍……？”老魔修吐出最後一個字，多次重生的軀體終究爆裂開來。

公良至彷彿捱了當頭一棒，忽地覺悟過來本身充當著甚麼位置——他不也是個鼎爐嗎？幻象已經結束，身邊冇有甚麼魏昭，這並不是哪一次跟著故交下秘境，方纔那種安寧熟諳感隻是幻景帶來的錯覺。他下認識往中間一跳，像在壁爐邊伸展身材的狸奴被潑了一盆冷水，激得一個暗鬥，忍不住要驚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