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體養氣在任何僻靜處都能停止，但衝關必須在靈氣堆積之處。”公良至說，“你可想好要去那邊衝關？”

“哎，道長等等！”衛釗叫道，“剛纔剝我衣服那一手是甚麼神通？我能學嗎？”

“不可不可，淩霄山上入道，不是成了半個淩霄閣的人嗎？”衛釗點頭道。

魏昭向來不死記硬背甚麼動如脫兔靜如處子，彷彿天生就能做到似的。他對敵時各種招式如羚羊掛角，信手拈來；他要入定時不消沐浴焚香，乃至都不消摒除邪念，打完架席地一坐，幾個呼吸間便能開端觀想。艱钜的道途如為他量身定製，再如何刺眼的天賦，在他麵前都要落空光輝。

公良至當了一回經紀，換到的質料大半進了他本身的腰包。他再三扣問衛釗是否要換點彆的，這遊俠次次點頭。“都換成道長能用的吧，把仙家質料換了我能用的凡物，那是大大的虧損啊！”他說，“換了來的就當束脩，隻求道長教我時彆嫌我太魯鈍就好。”

把找靈脈衝關說得像選郊遊地點似的，這類人也是可貴一見。公良至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今後處到乾天穀，我一個築基修士，起碼要走上一月不足。到當時斷空真人的洞府已再度閉合，倒不如就近調換來得劃算。”公良至苦笑道，“何況師尊怕是不肯見我。”

衛釗*翻了個身，扒著浴桶邊沿，記念本身守了十九年的孺子身。他說娘如果曉得本身的孺子身不是給明媒正娶的未婚妻，非要打斷他的腿不成。又說固然這事兒來得太快，可本身也不是浪蕩之人，必然要對道長負叛逆務來。

“貧道所修功法都為宗門統統，不得私傳，所能做的不過護持你入道。”公良至說，“龍鱗代價遠勝於此……”

以公良至築基初階的修為，並不能在入定時護持彆人觀想。他隻是閉目養神，心中考慮著接下來的路程。帝流漿數月後纔會降下，斷秋草仍然毫無動靜，得四周碰碰運氣，帶上一個鍛體的遊俠也不費多大工夫。也不知曦兒現在如何……

高超的修士，該當動如脫兔，靜如處子。入定之時要能靜下心來，禦敵行功又須得心神活潑，真氣圓潤自如。話雖如此，練氣期的修士大多很難兼顧這兩點，便是小小年紀等閒入定的公良至，在“動如脫兔”這點上，仍然有所完善。

公良至為衛釗的豁達心性暗中點頭，心道此人根骨心性俱佳，固然年事已大，但若趕上好機遇，何嘗不能成為一方真人。

這番哀歎內容亂七八糟，說得卻也風趣，讓人生不起氣。公良至在聽到“還好冇用手，不然弄出個孩子來就完了”時忍不住匪夷所思地橫了他一眼，說：“這類話你到底哪兒聽來的？”

“淩霄山上就有靈穴。”

這都甚麼和甚麼？公良至無言以對，衛釗瞧了他幾眼，一臉獲得體味答的恍然大悟——天曉得他看出了甚麼答案。

剛纔用來剝遊俠衣服的是改進版風咒，改進者魏昭，參與者公良至。他倆拿聚火陣烤過野豬，用風咒戲弄過仗勢欺人的修士，拿砍過魔修的飛劍削過生果。現在想來當真亂來，亂來得讓人暢懷大笑。

末端，又彌補道：“第一次鍛體就能入定，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