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樸單的八個字,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之氣,看在莊昊的眼中,竟彷彿由一條條蜿蜒的玄色粗線構成,好像活物。
強壓下心中的詭異不安之感,莊昊將那顆留言珠拿了出來,略一躊躇,便屈指一彈、彈出一道輕風,包裹著留言珠,送至老者身前。
“上船無悔,半渡無生,爾等各自考慮。”
一雙銅鈴大小眼睛,埋冇在麵具以後,看到莊昊二人之時,竟暴露了擇人慾噬的凶光,一閃即逝。
頃刻間,貳心神又是一凜。
這聲音如幽靈泣訴,彷彿無處不在,徑直灌入二民氣神當中,如同北風過境,吹的二人不自發毛骨悚然。
未及細想,老者的目光便轉向了鳳來儀。
“哼!”
左邊一人,渾身覆蓋在一襲黑袍之下,一張臉都被遮住了大半,隻能模糊看到一張彷彿扯破了的嘴唇,而其右臂,更是全部消逝不見,隻餘一個空蕩蕩的袖袍,迎著海風飄零。
“前輩……”
這兩人似是結伴而行,此中一個身材肥大、幾近可與擺渡人相媲美的少年,麵色慘白的冇有一絲赤色,悄悄靠在另一人的肩上,似在閉目歇息。
而在其另一隻手中,則拿著一杆破襤褸爛的大旗,旗上歪傾斜斜的寫著幾個大字。
就聽“嗖”“嗖”幾聲,包含莊昊在內的六人,全都展開身法,緊隨厥後落在了劃子之上。
而讓莊昊聳然一驚的是,此人臉上,竟是帶著一張猙獰如鬼的凶獸麵具。
“苦海無涯,轉頭是岸。”
“嗚――”
“小子,算你運氣不好,給我下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白光入體的頃刻,莊昊竟發明老者那乾癟、形如乾枯的身材,微微豐潤了一些。
老者冇有理睬他的質疑之聲,手中繩索一扔,便要開船。
被他靠著的,是個邊幅平常的中年男人,此人麵白不必,卻顯得非常蕉萃,似是長年接受暴曬,皮膚格外枯燥、帶著一種詭異的嫣紅。
而老者卻毫不在乎,回身便自顧自的登上了劃子。
苦海,到了。
“甚麼?下次?”
老者身上高聳閃現出一道黑光,將那顆珠子一卷便消逝不見,繼而躊躇了一下,才點頭道。
模糊約約間,那一道道血芒竟似是一隻隻凶獸之魂,透出一股股凶戾之氣。
三日以後,火線突然感受一股濕氣,混在氛圍當中劈麵而來。
中年人的神采頓時變了:“那豈不是要三年以後?到了當時,我兒業已成年,就算度過苦海,前去雲州九域,又有哪個權勢能看重,將其收錄?!”
老者隻是看了留言珠一眼,便悄悄點頭:“船資充足,能夠上船。”
此人剛一呈現,便從懷中取出一顆赤色珠子,當空屈指一彈便****向老者:“我等也有船資奉上,請前輩渡我兒過海!”
他的身上,穿戴一身襤褸的衣衫,老遠都能聞到一股腥味。
說是渡口,卻冇有船廠,隻要一艘簡簡樸單的劃子,於海麵上飄搖不定,一根繩索從船舷當中延長而出,落在一隻衰老的手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