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昂首，阿誰素白身影揹著光，看不清麵貌，但能夠想見是一個素淨的斑斕女子，清幽淡雅，好像白蓮。

第二天，

蘇易拎了拎手裡的布袋子，這是趙老的遺物，“老趙必定帶了的。”蘇易翻開布袋，然後從夾縫裡找出了十幾粒菸草種子，“你看，就是這個。”

在白蓮奇特的目光下，蘇易笨拙又吃力地給黃牛架上了犁，然後升起犁耙，趕著黃牛朝那座青山漸漸走去。

看著白蓮諳練地揮趕著黃牛，在青山腳下，在趙老墳前，犁了一道，兩道……半個時候工夫，一塊五丈見方的地盤便已經犁好了。

蘇易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子，俄然笑了，這是這笑容裡，冇有半點笑意。

“那麼重的鞭子如何揮得動？不知是誰力量那麼大，會不會是哪個大個子？”

白蓮比蘇易大三歲，如果放在內裡，已是出嫁的年紀。

“你細心看看，我每一鞭子剛好打在牛毛上，它感遭到被打，卻不會受傷，隻要輕微的疼痛，並且我每一鞭子的力道都不一樣，就不會呈現它適應了以後就不走的環境。”白蓮冇好氣地看了一眼蘇易。

“你不會用鞭子？”白蓮在一邊看不下去了，說了一句。

“就讓這個孩子留在這裡嗎？”

這裡？

江湖並不是湖，而是汪洋大海。統統飛的，走的，亦或者是遊的，最後都還是會落出來。

蘇易愣了一下，悄悄點點頭。

“這麼嚴峻？隻是那件事情底子不是您的錯。”

而江湖，在那裡？

一頭黃牛，一塊稻田，一座茅草屋，兩間房，一個蘇易，一個白蓮，這些便是周遭十裡內的全數。

另有一座山頭，間隔茅草屋三裡地，聽白蓮說，那邊有小的野獸，多麋鹿，並不傷人。

“就在那座青山的北麵，另有一塊木頭做的碑。

“為甚麼隻種紅蓮？”

“額……明天氣候不錯，我籌辦去犁地。”蘇易看向天空，湛藍湛藍的，另有朵朵白雲飛舞，真是好氣候。

“老趙，方纔有一個女人，說你是我爺爺……”

蘇易重重地在墳前磕了三個頭，然後起家揚長而去。

“嗯？你說甚麼？”白蓮不由舉高了調子，“你說我是大個子？”

“不過也好，這個孩子起碼又多了三年陽壽……”二人垂垂遠去。下方，青山還是，碧水長流。

蘇易驀地起家，影象裡的最後一刻，趙老被埋在了一座青山之北。

“罷了，罷了……”老者擺擺手，他緩緩回身，“也不曉得封閉這個孩子影象的封印能保持多久。”

“嚇，嚇……”蘇易舉不起那根細弱的鞭子，隻能不斷喊著，讓黃牛加快一些腳力。

蘇易端了一碗淨水，“你如許抽打黃牛，它就冇有牢騷嗎？”

“你要在這裡種甚麼？”

“但願如此，冇想到阿誰亡國之君苟活到現在，竟然真讓他刨出了一座仙墳。”老者不由得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