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輕笑一聲，在她耳邊勾引似的說話：“彆嚴峻，妙兒，朕會對你好的。”他猛地翻身，把馮妙壓在身下。

“我隻問你一件事，”李衝俄然開口，用一根手指直指向太皇太前麵前，連君臣之分都健忘了，“當年上陽殿大火，元柔慘死，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一山之隔，拓跋宏和馮妙仍舊困在萬年堂墓室內。整座萬年堂是用石料砌成，越到夜裡，越冷得砭骨。那種冰冷，像從石縫裡透出來，讓人無處躲藏。馮妙縮在拓跋宏懷中，仍舊感覺冷。拓跋宏握住她冰冷的指尖，放進胸口捂著。

馮妙用手撥著細沙：“可我想不出同時合適這三個前提的人，或許，這事並不是一小我做的，而是幾小我結合起來，有人報仇，有人得利。”

拓跋宏想起與太皇太後同來的前一晚，他曾在墓室裡安排了八名弓弩手，照著影象中的方位去挖，竟然真的從沙土上麵挖出了剩下的食品和水。大抵是因為時候告急，光芒又暗淡，那些人倉促綁好了馮妙便分開了，冇來得及細心搜尋全部墓室。他把東西分紅小份，每隔一段時候便和馮妙一起分吃一小份。

“妙兒，你的手指如何這麼涼，足尖會不會也冷得發涼？”冇等她出聲答覆，拓跋宏已經諳練地勾去了她腳上的絲履，手把握住了她的足尖，悄悄揉捏。略帶薄繭的手指，在她小巧的趾肚上來回打著圈。

如果換了平凡人，被關在如許既冇有光芒也冇有聲音的處所，恐怕過不了一晚便瘋了。可這兩小我的脾氣固然大不不異，卻都一樣樂天知命，涓滴不感覺困頓絕望，反而非常享用現在獨處的光陰。

“如果不是在這麼個處所，這沙土還真舒暢。”馮妙用捧著細沙，感受著它們從指縫間滑走。她俄然想起件事，倚著拓跋宏的胳膊說：“要不我們來猜一猜，究竟是誰把我們困在這的吧。”

彷彿有成百上千隻小蟲，從趾尖往滿身各處爬去。馮妙想推開辟跋宏，可他實在並冇做甚麼過分的事情。

她想得過分專注，柔嫩的額發在拓跋宏下頷上掃來掃去，甚麼都看不見時，柔嫩的觸覺就格外清楚。

“嗯？”馮妙還在想著剛纔的三個前提，有點心不在焉地承諾。

李衝此時才認識到本身失態，收回伸在半空的手，語氣稍見和緩：“臣隻想曉得一個本相。”

“到了夜裡，這間墓室還會更冷。讓朕看看你的衣裳有冇有散開……”拓跋宏的手指，一起向下滑去，在她胸前劃了個圈。手指走過的處所，出現一陣酥癢。

“妙兒，你的腳真小，”拓跋宏的手指垂垂向上走去，“小腿也這麼涼，還說不冷？嗯？”他說的都是最平常的話，可不曉得如何回事，在這空曠墓室裡聽來，馮妙總感覺那聲音嘶啞而勾引，如旋渦般要把她全部吸出來。

“妙兒……妙兒……”拓跋宏抓住她的手，連續聲地叫她的名字，一聲比一聲低徊。

馮妙被這奇特卻熟諳的觸感驚起一層顫栗，麵前甚麼也看不見，卻又彷彿模糊瞥見了很多東西，崇光宮前麵的溫泉池水，主殿內紫檀木案上那支瑩白如玉的軟羊毫管……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她把頭埋得更深，一動也不敢動。

她像隻漂泊在海上的小舟普通無助，可那最狠惡的風波，清楚就是他，把小舟一次次高高拋起。她無處藏身，隻能緊緊攀住他的肩膀，用顫抖的調子叫他：“宏……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