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做壽,府裡就得安插起來,設壽堂,擺壽燭,掛壽幛,擺設陳列,張燈結綵,自成一套儀規,壽堂正中設壽星人坐位,有司儀主持,親朋、長輩要至堂前拜壽,梁雁山下尚無後代,拜壽這環就安排的較為簡樸。
黃擅奇與梁雁山乾係甚好,黃夫人與丈夫鶼鰈情深,天然傳聞了前次納妾之事,就以此為開首問陳姨娘:“府上新納了姨娘,傳聞嬌俏聰明,麵貌上等,不知是哪位?”
章巧療養了十來日,身材就規複了大半,許卉兒說甚麼不能再留,那日她被拖到院外打板子,任李四開如何逼問也冇將那同謀之人供出,不過倒也不算全無所獲,許卉兒挨不住疼的時候也斷斷續續說出了一些事情。
許卉兒那裡是關鍵她的孩子,是陰錯陽差恰好趕上了,不然她下的藥就不該是瀉藥,而是麝香紅花一類能讓妊婦流產的,她的原意隻是要讓章巧吃點苦頭,飯菜中下的藥劑量並不大,以是章巧在冇吃藥的時候也一樣止住了腹瀉。
司儀事前安排,叫章巧她們各自都想好了祝壽的吉利話,梁雁山事前也有交代,禮節儘量從簡,四人中有兩個妊婦,喬姨娘得意知馮總領冇了,滿麵笑容,骨瘦嶙峋,身材大不如前,章巧此前曾動胎氣,雖療養了十來日,梁雁山還是不敢粗心,司禮早結束,叫上些部屬家裡長輩上堂來熱烈一番就算了,章巧她們也好早些歸去歇息。
在坐的夫人們哪個不是奪目非常,梁雁山為江南道最高長官,現在府裡冇主母,姨娘出來待客也是無法之舉,即使心有不喜,總會看那麼兩分麵子,冇人會在臉上明顯白白表示出來。
李四開一口咬定許卉兒應當另有後招,不然若隻為讓章巧吃些小苦頭,事前何必設想的那樣周到?如煙也正被大人禁足中,為何就在許卉兒提著食盒路過期要求幫手?事情哪有那麼趕巧,如此周到的設想隻為讓章姨娘刻苦頭,明顯不成能。
黃夫人一樣出身都城王謝,對梁雁山之事不說一清二楚,也略微曉得那麼點內幕,說來也怪,明顯兩個老婆與姨娘都接連有孕,至最後卻無一人能產下孩子,也不知他是惹了哪路神仙!這剛納的姨娘初上身就臥床,彆也是個冇福分的吧!
李四開聽後無語了好久,以後上報給梁雁山和章巧,她們二人也一樣不知說甚麼好,章巧則又在唉歎,她這如黴般的運氣到底何時才氣轉開啊!
可許卉兒咬死了不再多說,李四開也不能將人真的打死了,隻能把她關押起來,然後再找找彆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