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陳諾第二次服藥，然後又是三天折磨。他說會比第一次輕一些，但……刮刑和鹽水鞭……都是酷刑，又能好多少。

“感受如何樣？還好嗎？”摸著像從水裡撈出來的濕發，他柔聲問。

沈南周冷白的手指拂過粉嫩飽滿的臉頰，手感更勝之前。

晦澀的苦味在持續發酵，苦到極致，融入骨肉，幾近麻痹了人的五感。這類苦，通過喉管伸展到胃部，炙烤感垂垂了了，陳諾不得不伸直起全部身材，捂住仿似要燒起來的腹部，慘白的神采，麋集的汗水，烏青的唇瓣和嘴角的血跡閃現出她正在經曆著甚麼。

當然，吃長生不老藥不會死，如果會死，沈南周甘願把她變成同類也不會冒險。但這類折磨比死更痛苦，當代受酷刑的人，多數人甘願死的利索也不想如許半死不活，但隻要能活著，誰又情願死？

陳諾被如許乍但是至的竄改驚呆了，你能設想嗎，前一秒痛不欲生，後一秒卻仿若天國，一步天國一步天國，向來冇有像這一刻，更能體味生命的古蹟。

陳諾：“……”想到這類折磨還要經曆兩次，真的好想去shi一shi。

長生不老，提及來高大上，讓人類各種尋求各種渴念各種苛求，但人間萬物，想獲得甚麼，總要支出劃一的代價，逆天不是說說罷了，長生也不是吃藥就行。它有更龐大更規整的一套法度要走，優勝劣汰，對峙下去纔是勝利，失利……則代表著前功儘棄，與長生失之交臂。

“我——嘔——”

固然和設想中的不太一樣，但……芳華永駐甚麼的，也是賺了。

想起某些仙俠小說裡的淬體甚麼的，陳諾秒懂。眨眨眼，“那我今後是不是就不能吃東西了？”

隻這兩點，那些日子蒙受的折磨也值了。

“這些是體內堆積的汙垢，就像排毒一樣，彆怕。”他用最淺近易懂的話安撫道。

“安-靜。”

恰如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