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在開車……”
此時恰是週日的下午,電台裡正在播放的,就是我前兩週去錄的那檔電台節目《書路漫漫》,說真的,明天我是在編輯的一再要求下才鼓起勇氣聽的――因為過後回想起來,我真感覺我本身蠢透了,跟書璐比起來,我就是一隻木訥的猴子。
我曉得,我已經無話可說了,如果他再不說點甚麼的話,這個電話最後會以難堪結束。
“……”
“冇甚麼……”電話那頭的他,像是悄悄地歎了口氣,“隻是好久冇聽到你的聲音,俄然聽到了……很想曉得你比來如何樣。”
前麵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我這纔回過神來,發明麵前的紅燈早就變成了綠燈。我籲了一口氣,有些手忙腳亂地換了排擋,踩下油門,駛上了高架路。
“我聽同事說你新書賣得很好。”
我除了“是啊”以外,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我張了張嘴,冇想到她竟如此一針見血。
“感謝。”
“嗨,你好,”我的尾音都有點顫抖,“聽眾朋友們好。”
我嚥下嘴裡的乾澀,儘量用一種天然的口氣說:“嗯,我……還不錯。”
“各位聽眾朋友們下午好,這裡是《書路漫漫》,我是你們的主持人書璐,”曹書璐的聲音,十幾年都冇有變過,“明天我們很歡暢聘請了比來仰仗《不需求愛的情歌》這本脫銷新書的作者――丁苓,來到我們的節目。你好,丁苓。”
“慶祝你。”
說完,她做了個鬼臉,我不由地笑起來,情感中的焦爐獲得了必然的減緩。
“我過得很好,”因而我鼓起勇氣說,“新的編輯固然有點峻厲,但是很當真,也很賣力,我喜好跟如許的人一起事情,你曉得的,我就是那種,需求不竭被催促的人。”
“我……”我頓了頓,理了理思路,才持續道,“我以為她身上有很多缺點,她身上的缺點很多人都有――包含我本身――比如說無私,比如說麵對困難的時候會有些脆弱,另有就是遲延症,遲遲不肯做決定,不敢麵對實際,等等。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她認識到了本身的題目,我想這類設法和熟諳的竄改本身就很不輕易,我們老是有太多的來由去站在本身的態度上看題目,同時也忽視了彆人的感受。以是我感覺她……很英勇。固然她犯了錯,她不值得諒解,但是……我不能說我很喜好她,但是我會說我感覺她很英勇。”
“你是不是有點嚴峻?”書璐微微一笑,嘴角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冇乾係,很多朋友第一次來上節目都會有點嚴峻,但是等他們第二次來的時候,我會連話也插不出來。”
“……”
我奉告本身,疇昔的那些事,已經疇昔了。即便冇體例做朋友,但起碼,就把他當作是……一個曾經熟諳的人。
“……哦。”剛纔在前麵按喇叭的那輛車已經超到了我的前麵,揚長而去。我重新找到油門,一起往前開去。
“?”
“比來……還好嗎?”他彷彿是遊移了一下,才說道。
“我以為蔣謠還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書璐說,“固然受過傑出的當代教誨,但骨子裡,她還是傳統的,不然她一開端不會那麼極力想要保住本身的婚姻。”
“因為他還敢再來一次啊,”她說,“在遭到傷害以後,他冇有變得跟蔣謠一樣,他冇有再去傷害彆人――固然他也鬨過彆扭――但最後他還是誠篤空中對本身的內心,接管了蔣謠。以是最英勇的人是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