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鴻向來最受不了的,就是王爺用這類籌議中帶著些寵溺的語氣跟本身說話,當下就有些腿軟。特彆是“嗯”這個字,那上揚的尾音,讓他的確想滅頂在這個字音裡。這當然不但僅是因為男人的聲音特彆好聽,更是因為其特彆的身份:試想,如果一個在統統人麵前都非常嚴厲的王爺,卻在你麵前變得非常和順,這如何能讓人不為之鎮靜呢?
燕安淮收起了眼中略帶蒼茫的,卻又非常和順的神采,淡淡道:“因為你不是他。”
孟驚鴻將他長久的沉默當作是默許了,嘴角微微翹起,不斷念腸詰問:“那如果換作是阿誰徐……在你麵前勾引你,你還能如此平靜嗎?”
“你為何……”他不由將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阿淮,之前我去湖心亭那邊找你,你為甚麼躲著我?”一個長得唇紅齒白的姣美少年氣鼓鼓地站在書桌前麵,略微鼓起的腮幫子讓他看起來極像一條活力的金魚。
冇想到孟驚鴻貼他貼得更緊:“難怪呢。那你此次返來能待多久?我之前為你籌辦的易容都好用嗎?”
“好呀,”少年白嫩的臉頰上暴露了兩個深深的酒渦,“你讓我籌辦的東西我都帶來了,現在就幫你弄好。”
“夠了。”燕安淮忍無可忍,拂開他放在本身頰邊的手,口不對心腸說:“你做得很好。我累了,你本日先歸去吧。”
“是嗎?”孟驚鴻的臉上終究暴露了對勁的笑容。但或許隻要他本身才清楚,貳內心對這話到底信了幾分。
翰珍堂,淮王府大書房內。
燕安淮對他這套早已習覺得常。他本籌算將手抽出來,想了想,卻隻是抬高了聲音道:“你先幫我把臉上的易容卸了,嗯?”
孟驚鴻本想脫口而出“我不但想看那邊,我還想摸呢!”,但是他被男人臉上的喜色和身上的氣勢嚇到了,也認識到了本身的確是膽小包天,終究逞強道:“殿下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燕安淮有些無法地看著這條名為“孟驚鴻”的金魚,皺眉道:“又不懂端方了?”
淮王冷哼一聲,神采稍霽,說:“本王一向將你當作兄弟。”話剛說完,他就放開了麵前的少年。
燕安淮聽了這話,本能地想發笑,但是忍住了。
燕安淮死死地盯著他。
這也是向來極逼真的孟氏易容術帶來的弊端――不能隨時隨地很等閒地就卸除下來,必須由孟氏傳人本人親身脫手,用奇特的伎倆和特製的藥水才氣辦到。而孟驚鴻此人更是難以捉摸,多年來一向保持著仙顏少年的模樣,誰也不知這是否是其真容,更不知其實在春秋。
“我不管,我就要叫你阿淮。”孟驚鴻走近他幾步,“這裡就我們兩小我,你就不要跟我端著你的王爺架子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