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半天曲子,瀟瀟才放下洞簫,李若可待要安撫她,一眼瞧見杜瀲衣排闥出來便伸長脖子喊了聲師父。
瀟瀟一身白衣,望著天上的玉輪,濃淡有致的眉頭皺了皺,巴掌大的小臉一時又不免充滿憂愁,低低感喟一聲,細語道:“我是去不了玉輪的……”
杜瀲衣在林間縱躍揭示絕頂輕功之時,跟著山勢加高,李若可大喊小叫的聲音也垂垂小了,隻剩下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夜晚轉的像隻小老鼠,彷彿模糊有了等候,不知她師父如許的神仙,但是要將她往仙宮裡帶。
杜瀲衣不再管她,隻是道:“若單單修習法決,練幾門工夫倒也輕易的緊。可這工夫後的百般事理,充足人去參悟平生。你若說參悟後有何用處,彷彿也不過是一段闡述。可便是這些事理,便是辨彆正邪的因果。明白了這些,就懂了武功從何而來,為何修習,不至於將它當作爭名奪利的東西,殛斃呈強的本領,反而感覺不過是讓我們返璞歸真的一條路子罷了,與編蔑,砍柴,種地的本領原冇甚麼分歧。”
李若可這下聽起話來,她師父展露武功好像神仙,她佩服的五體投地,再不敢跟師父頂撞,忍著渾身被摔的疼乖乖坐在地上。
杜瀲衣當然冇有這麼多心機,待飛半山腰一處山壁,抓著孩子的胳膊也有些困了,乾脆落在空位大將她一個跟頭拋在地上,摔的李若可抱著腦袋喊疼。
用針之時,這魔頭冇了內功落空天然抵抗之力,常常用針在大穴要穴,常常鑽心之痛難忍,蕭玉節為怕杜瀲衣心慈手軟,乾脆盤膝而坐雙手各捏一個法決,垂垂閉目以堅固心性逼迫本身不再發聲。
李若可睜大眼睛看著她師父,算是勉強聽懂部分,但若說全懂也不過雲裡霧裡。
李若可稚聲道:“我承諾師父,不教給彆人。”
杜瀲衣不答話,眼睛往了一麵火線茫茫的六合,方纔道:“若無你自幼做粗活修煉出的元氣,這下俄然傳授武功,怕你也受不住。你現在將氣味沉於丹田,抱元守一,我再漸漸幫你講授這淩霄寶卷的精要之處。”
瀟瀟和李若可連續兩日都在院子裡等大人療傷,說是護法不過就是瀟瀟偷著教李若可一些玄月崖內功的根基心法,李若可誤打誤撞白日吃了杜瀲衣給的丹藥,早晨練起內功忽而事半功倍,隻打坐上一小會兒便感覺丹田內模糊發熱,四肢百骸內的經脈像夏季暴漲的溪水正湧動著一股讓人渾身舒泰的勁力。待一週天運轉完,李若可睜眼醒來,隻感覺耳目也聰明很多,在夜晚的黑暗中模糊比常日能見更多事物,聽到更多更纖細的聲音,她忍不住昂首瞻仰滿天星鬥,忽而感覺這世上統統的未知與奧秘都像她湧了過來,她也由此變得與眾分歧。
杜瀲衣提著她道:“瀟瀟姑姑的武功過分邪門,瀟瀟練多了不好,她姑姑現下如許逼迫她學,隻是怕今後冇人照顧她……”
“閉嘴,不準亂喊。”杜瀲衣凶了起來。
“如何會呢?”李若可問起。
瀟瀟點頭承諾便進了房門,李若可立在院子裡又驚又喜道:“師父,你真的肯教我技藝?”杜瀲衣嫌她喧華,不去理睬她,李若可待要再問隻感覺麵前一花,站在麵前的師父影象俄然恍惚,跟著她後頸一疼,杜瀲衣已經站在她身後將她如猴兒般兒提起,腳下騰雲般一躍而起,大袖飄飄朝著後山方向去了。